“陆叔叔!”蛋子指着乌篷船上的陆鸣唤。
“小声点。”肖喻道。
蛋子一下捂住嘴巴。
“接着。”裴燕礼突然把蛋子扔给陆鸣。
蛋子来不及叫,就落到陆鸣怀里了,他整个人都呆了。
肖喻生气道:“裴燕礼,你干什么?吓到他了!”
听到肖喻的称呼,裴燕礼勾了勾唇,道:“我错了。”接着扔明河的时候,就提前说一声,然后看向肖喻。
“我自己跳。”肖喻拎着包袱跳到乌篷船上。
裴燕礼随后跳下。
画舫船继续缓慢地向前行驶。
他们则是乘坐乌篷船稍稍上了岸,然后坐上马车,马不停蹄地赶路,裴燕礼马车里的舅甥三人道:“困了就睡。”
明河和蛋子睡着了。
肖喻迷迷糊糊间感觉到马车停了,他吓了一跳,以为遇到刺客什么的,听到裴燕礼唤一声:“肖喻。”
“嗯。”肖喻应。
裴燕礼问:“你没睡?”
肖喻道:“醒了。”
“那我们下车,上船。”
肖喻抱着睡着的明河站到地上:“什么时辰了?”
“子时。”裴燕礼抱着蛋子回答。
“走,上船。”陆鸣摸黑带路。
裴燕礼提醒:“肖喻,小心脚下。”
“你也是。”
几人上了一只楼船。
肖喻带着明河和蛋子睡一个房间,他刚躺到床上,就感觉这只船飞速前行,他实在太困了,也不管了,搂着两个孩子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又有人敲门,他起来开门。
“还困吗?”裴燕礼问。
“有点。”肖喻道。
“一会儿到马车上睡吧。”裴燕礼道。
肖喻微微睁大眼睛,看四周昏暗,问:“什么时辰?”
“卯时,码头的商贩就要出摊了,我们趁机上岸。”裴燕礼递给肖喻几套衣裳。
肖喻这才发现裴燕礼穿的是粗布衣裳,不过,他长得实在是太出众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英俊的。
“你们都换上。”裴燕礼道。
肖喻把两个孩子喊醒,三人换上了粗布衣裳。
明河和蛋子昨晚睡的都晚,所以整个人是困困的。
到了马车上,舅甥三人继续睡觉。
接下来几日,他们每日都是坐船、换船、下船、上马车、赶路、下马车,再上船,再下船……就这么折腾五六日,明河倒是不晕船了,就是和小舅舅、弟弟三人都疲惫不堪,陆鸣面上也显出疲惫,裴燕礼除了穿粗布衣裳外,整个人如开始一样意气风发。
“他啊,在战场上杀过三天三夜,最后杀的敌人弃甲逃跑,现下这点根本不算什么。”陆鸣很为裴燕礼骄傲。
“哇!孔叔叔——”
明河还没有夸出来,裴燕礼便道:“裴叔叔。”
明河便重新道:“哇,裴叔叔好厉害呀!”
裴燕礼问:“你也想变厉害?”
“嗯。”
“那裴叔叔以后教你功夫,好不好?”
“好呀好呀。”明河答应。
蛋子抓着裴燕礼的袖子道:“裴叔叔,我也学我也学。”
“可以,不过学功夫之前,得学习礼仪。”裴燕礼道。
“什么礼仪?”舅甥三人一起问。
“宫中礼仪。”
蛋子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学宫中礼仪?”
“因为你是大皇子。”考虑到安全问题,裴燕礼没有将蛋子的身份告知,现下慢慢靠近京城,是时候和蛋子说了。
“什么叫大皇子呀?”明河不解地问。
“就是陛下的第一个儿子。”裴燕礼道。
“陛下是什么呀?”明河接着问。
裴燕礼一下语塞了,又看蛋子也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于是求助地望向肖喻。
肖喻用简单地话语向两个孩子说明京城、皇宫、陛下和大皇子。
明河听懂了:“蛋子的爹爹是皇帝!”
“没错!”肖喻转向裴燕礼问:“宫中礼仪繁多,我们要学多久?”
裴燕礼道:“你们刚从民间过来,只需要简单的行礼就可以了,其他的在宫中渐渐就会了。”
“那就好。”
裴燕礼说是简单的礼仪,是真的简单礼仪。
舅甥三人很快学会,渐渐天也黑了。
肖喻问:“我们不会上岸吗?”
“已经接近京城了,安全很多。”陆鸣道。
肖喻也稍稍放松警惕,晚上搂着两个孩子睡觉。
蛋子又一次哼哼唧唧的。
“怎么了?”肖喻迷迷糊糊道。
“小舅舅,我尿尿。”蛋子道。
肖喻便起床,带蛋子去旁边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