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林如琢的身形和那农户也有八分相似。
.
午夜,玄鹤从自己的房间出门,将准备好的面具送去梁无疾和顾宁的房间。
房内,梁无疾哄青年睡着,怕吵着人休息,便带着玄鹤下了楼。
楼下。
玄鹤:“王爷,您的身份实在不易……亲自行事,交给属下便好。”
梁无疾抿了一口浓茶,忆起林如琢白日说的话,神色复杂几分:“派人去查查临水王氏,是不是和乌家有什么联系。”
玄鹤诧然,瞬间恍然大悟:“王爷的意思是这件事和乌家有关?”
早年乌家和临水的王氏并未瓜葛。倒是说起翰林院的王淼为了晋升一事串联津州知府告发林品之倒更有几分说服力。
可是他忽略了一件事,越是摆在平面上可能的事便不是事情的真相,津州知府接机告发林品之之前,怎么不会想到自己的侄子在翰林院任职,若是他做了此事迟早被人发现留下不择手段一个话柄。
若是津州知府真是因为侄子的仕途做了此事,倒应该避嫌才对,不可能让那农户正大光明的和他们扯上关系,也不可能主动上报朝廷此事。
“不管是哪方势力,此事并不想想象的那般简单,若是陛下所为,费劲了心思除去乌家任何翻身的机会,此举倒是看着长进了不少。若是慈宁宫那边,那便是有意拉拢陛下,若真是如此,便明了做这件事,看陛下抉择。”
梁无疾说话的时候面色十分平淡,玄鹤早就习惯了,只感觉心中十分难受
王爷对他恩重如山,他却只能看着人为大梁活如傀儡半生。
玄鹤:“属下明白了。”
玄鹤把面具放下,先行出了门,这时候林如琢也从楼下下来,“王爷所说的属下都听见了。”
客栈此刻空无一人,林如琢站在木质的台阶上,垂眼可着坐在桌子边的梁无疾和准备离开回头看他的玄鹤。
林如琢并未在多说什么,只匆匆下了楼对玄鹤道:“我和你一起去。”
林如琢刚刚走了过去,就被怒急的玄鹤一拳哄在脸上,幸好他躲得快,只感受了男人的拳风。
玄鹤抓着林如琢的衣襟,要把这个快高他半头的男人给拽起来:“你竟然敢偷听?!”
林如琢两手做了个摊手的手势:“冤枉啊,王爷让我听的,怎么算偷听。”
玄鹤:“怎么算王爷准你偷听?”
林如琢没想和玄鹤说自己出门就被发现的事儿,只是垂眼看着正在生气的男人,打趣他:“……你还是这么笨。”
两人争辩个不依不饶,若不是梁无疾在,恐怕依玄鹤的脾气两人非要打起来。
少顷,梁无疾心中揣摩的事情有了定数,便驱赶两人:“好了,此事你带他去便好,速速归来,明日本王亲自出去一趟,看看津州民生。”
早些年梁无疾曾于兄长守过津州,一晃眼十载都快过去了,如今故地重游,也有几分情怀在。
“是。”
玄鹤气呼呼的松开了林如琢,两人并肩消失在梁无疾的视线内。
两人出门,梁无疾便起身回了房间。
恰好,顾宁这时候憋了尿要去恭房,起了床见身边的男人不在,便拿了大麾迷迷糊糊的出了门。
一推门,男人身上还带着寒气,顾宁冷不丁的碰上冷气,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三哥,你去哪里啦?”
梁无疾:“下去吃了杯茶。”
梁无疾看青年身上只穿着里衣,身上披着的大麾不档什么风,便又反问:“小宁是找三哥?”
顾宁打了个哈欠,双臂缠上男人:“嗯,小宁本是起床去恭房,没见三哥在身边,便想着去看看。”
梁无疾笑道:“走吧,三哥陪你进去穿件衣服再去。”
顾宁心思没那么细腻,梁无疾说自己下去吃了杯茶,青年就真的以为他只是下去吃了杯茶。
从恭房回来,顾宁就拉着男人上了塌,手一直抱着他的手臂,生怕人再跑了。
“三哥这么晚还喝茶,会睡不着的,”顾宁枕着男人的手臂,抬眼去看突然才感觉不对劲。
不对,三哥没有半夜吃茶的习惯,倒是喜欢半夜和天机营的暗卫来往信件。
顾宁倏的起身,疑问:“三哥可是有什么事才下楼的?”
梁无疾道:“小宁聪明。”
说罢,梁无疾也起身,取出了面具给顾宁:“明日三哥和小宁易容去街上转转如何?”
顾宁一头雾水,看着面具看了看:“三哥不会下去是准备这个东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