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怎么了?”温北疑惑回头。
“没。”言何短促的应。
他的视线落在温北湿透的衣服上,退一步越想越气。
姓丛的这兄弟俩也真是够不要脸的,知道正大光明打不过温北,就干把人往水里推的阴招。
喜欢推人是吧。
言何反身大步走向丛书阁。
看着这张帅脸朝自己走来,丛书阁只觉得侧脸隐隐作痛,他下意识想跑,却已经来不及了。
噗通!
一脚把他踹下水,言何舒服了。
他抱着胳膊,居高临下道:“就在这呆着,什么时候你雄主来接你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喔対了。”他想起什么,轻笑一声,补刀:“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家雄主正跟同组的雌虫搂在一起做任务,甜蜜的很,你怕是要多等一会儿了。”
说完,他不顾丛书阁铁青的脸色,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过摄像头,言何眨眨眼,闲聊道:“天气闷热,里面的那位想在水下冲凉,年轻就是好啊。”
虫族的直播文化相当先进,弹幕无处不在,随时都能看到滚动的文字。
言何随意瞥了眼,看到了满屏的问号。
他没多看,领着温北回房间了。
“洗澡吗?”言何问了句,然后不等温北回答,自顾自道:“算了,拿毛巾擦擦吧。”
他记得温北上次很抵触水。
“不用。”温北摇摇头。
他倚靠在浴室门口,脸色还是发白,抱着言何的外套,看起来很乖。
“我可以洗,雄主。”他说。
“……行。”言何慢半拍答应下来,有些担心:“你自己可以吗。”
“当然。”温北点头,“本来也没什么事。”
浴室门关上。
视线被隔绝。
言何还是担心。
这人状态有些奇怪,而且他至今也没弄懂金色的头发到底是什么意思,猜不准温北的想法。
犹豫片刻,言何从隔壁餐厅捞了把椅子过来,门神一样坐下了。
要是有奇怪的声音,他就进去。言何想。
……
十几分钟过去,别说奇怪的声音了,里面安静的可怕,好像没人一样。
言何坐不住了。
他试探的敲敲门:“温北?你在洗吗。”
问完话,他屏息等待。
一秒。
两秒。
三秒。
没有回应。
“温北?”言何皱起眉,“我进去了啊。”
门没锁,他轻轻一推就开了。
浴室不大,做了干湿分离,浴缸在玻璃门里,隐约有着热水的雾气,但是水面上并没有人。
言何刷地扒开玻璃门。
温北果然在水里。
他似乎抱着什么,整个人蜷成一团,头也埋在里面,在角落缩着。
言何被他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拎着胳膊把他揪起来。
哗啦——
破水声响起,温北睁开眼,呆呆的坐着,好半天才晃了晃脑袋:“……雄主?”
言何睨了眼他泛白的嘴唇,松开手,挑眉:“打算憋死自己,然后惊艳所有人?”
“……不是。”没了向上的力道,温北重新跌坐到缸底,他慢吞吞调整了姿势,只露了个脑袋,道:“我在想事情。”
言何觉得他很奇怪,有时候対水又惊又惧,一点都碰不得,这时候又表现的很是依赖,恨不得整个人都躺进去。
言何伸手进去试了试温度,见差不多了,凉声道:“出来吧,水底下的沉思者。”
温北:“……”
温北不太想:“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泡一会儿。”
“喔。”言何懂了,“还没沉思完?”
温北无话可说:“……嗯。”
“行。”言何弯腰,开启了浴缸的恒温功能,起身时两只胳膊搭在浴缸边缘,凑近温北。
“那能不能商量一下。”他慢条斯理的帮温北把挡脸的湿发捋到耳后,嗓音在封闭的空间显得格外重,沉甸甸的:“别下去了,就在上面思考,行吗?”
这人嘴上说的商量,威胁的眼神可完全不是那回事。
温北觉得他要是敢拒绝,当场就会被拎起来揍一顿。
温北老实地点点头,弱弱道:“我不会了,出去等我吧。”
言何出去了。
但是没关门。
温北敢怒不敢言,偷偷把刚刚藏在怀里、此刻已经湿透了的外套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到旁边的架子上,打算一会儿悄悄洗了。
言何还不知道自己的外套受到了怎样的摧残。
他回到自己的小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打开光脑,准备回一回积攒的消息。
红点最多的还是青鸟。
言何点进去,不出意料还是那位话唠的“姐妹”
上面他问的性别问题,対方回了好多条。
桃汁:対呀,我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