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何:“……”
言何:“怎么,刚刚在窗外没看够?”
“雄主——”
言何听到呼唤声,微微偏头,见温北慌慌张张从楼上跑下来,衣服扣子解了一半,一只手还扶着领子。
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
跑的有点急,温北在门口平复呼吸,道:“我叫他帮我拿点东西来着,您别听他胡说八道。”
言何黑着脸:“衣服穿好。”
“噢噢。”温北飞快的扣好扣子,接过叶镇手里的东西,动作一致的藏在身后。
言何:“……”
你们做贼心虚的要不要这么明显。
这让我想装没看到都有点难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温北脸色有些苍白,动作间也偶尔迟缓,不似往日利落。
受伤了?
言何凝眸观察片刻,抬了抬下巴,问:“是什么?”
温北被他瞧的浑身不自在,嗫嚅道:“没什么……我落在军部的东西。”
他不想说,逼问也不会有结果。
言何深知这一点。
“那我……先走啦。”叶镇搓了搓手臂。
“我送你。”温北正愁找不到机会换纱布,连忙接话,推着叶镇的肩膀一块走向院门。
他今晚洗澡时不慎让背后伤口染了水,已经不止是要换纱布的事了。
得去飞行器上好好消毒,他想。
“你等等。”言何叫住他。
温北莫名的紧张,他咽了咽口水,扭回头:“怎么了?”
“受伤了都不打算跟雄主说一说吗。”言何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这是打算去哪儿偷偷疗伤啊?”
第9章 心疼
温北一愣:“……什么?”
他有些慌乱,明明外表气味表情各种方面他已经处理的很好,怎么会被发现呢?
而且,这雄虫为什么会关注这种事啊。
帝国药物资源稀缺,不允许军雌私下用药,各种药剂全部被管理在治疗院,低级雌虫是不准碰的。
温北看不得自己手下的虫枉死,私藏了许多消毒剂和低效愈合剂在军部。
被发现了吗……
听说言何白日去军区转了一圈,是那时候的事?
温北心中五味杂陈,他还没有拿到想要的信息素样本,不能跟言何翻脸,但私藏药物是重罪,他也不能带着军区数万只虫犯险。
如果除掉他……不行。
帝国的每一只雄虫都记录在册,太麻烦了,在代替信息素的药研制出来前,不可以露出把柄。
短短几秒,温北思绪已经绕着星球转了三大圈,面色凝重。
他衡量再三,忍着背部的不适,在台阶下的青色板砖上笔直的跪下来。
先稳住言何,再从长计议。
如今他已经是言何的雌侍了,他上将的身份无疑会带给言何无尽的财富,他没必要去告发他,只要言何有目的,他们就可以谈条件。
“雄主……”他酝酿着语言,有些神思不属。
[一看你就是不闻虫事的军雌,这么告诉你吧,百事雄主为先,雄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管。要是惹雄主不快了,先道歉再撒撒娇,求一求,别那么死板,该挨的鞭子挨一挨,什么事都能过去。]
温北想起帖子的一段话。
道歉,撒娇,求一求。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但是这件事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我……”
“谁教你动不动就下跪的?”言何的眉头狠狠的皱起来。
他看不惯虫族这些毛病,平日里别人他管不着也能无视,但这些习惯落在温北头上,他是一百个不顺心。
以前温北如何作闹,都是他乐意惯着乐意捧着,自己看中的人,他就是愿意偏爱纵容。
他一手养大的玫瑰,凭什么折在这里。
“起来。”顾忌着温北身上或许有伤,言何抬手粗暴落手小心地把他拽起来,语气极度不悦:“温北,我警告你,再在我面前跪下一次,小心我抽你。”
温北:“……”
温北:“……啊?”
言何其实压根不确定温北是否受伤。
这人其实很会装,在没有很熟悉前,他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紧绷着的,展现出来的东西也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
十七岁的言何用掉两年时间,以及大半辈子的耐心,才堪堪和他熟悉几分。
后来又用了数年,才勉强走进对方生活。
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
好在他还是这么的不经诈。
两句话便自报家门。
言何捏着温北的手腕没松,甚至往自己这边扯了扯。
温北踉跄半步,眼睛微微睁大,他依旧低着头,没敢看言何的表情。
两秒后,他感受到腕间的力度在一点一点施加,自己在缓慢但不容拒绝的往前。
在他们贴近的前一秒,温北结结巴巴的开口:“雄,雄主,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