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意是拉着线,总有一天可以把他拉到自己这边。
没想到的是温北一动不动,甚至在后退,这根线越崩越紧越崩越紧,现在就快要断掉了。
随之而来的,是言何温柔面具下凶狠的另一面。
他抱着温北,把人压在浴池的边缘,一只手捞过他的腿弯,确保他不会掉下去,然后继续攻城掠地。
视线在摇晃,温北看不到别的,眼前全是那刺目的灯光,他其实是警惕的,害怕言何一气之下会标记了他,但此刻的抗拒显然没有用,反而会激的某人兽性大发。
在这件事情上,温北还算了解言何。
他们的身体无限契合,在深夜里成为彼此最亲密的另一半。
言何没有标记温北,他到底是担心自己业务不熟练,会给温北带来太糟糕的体验。
但这不代表他放过了温北。
浴池的水被放开,水声挡住了温北的声音,遂被言何弄的更狠。
他很不满,摁了下温北的腰窝:“大点声。”
温北一抖,欲哭无泪。
他嗓子都哑的快说不出话来了,这人……
在温北失去意识前,言何总算有了要收手的意思,他环抱着人,坐在水里,轻轻替他清理着。
偶尔碰到敏感处,温北会轻轻哼一声,他累的睁不开眼,乖顺的趴在言何怀里。
察觉到他还没睡着,言何眸色暗了暗。
他收紧手臂,把人抱的更紧了些,在温北耳边低声逼问:“为什么不想要我标记?”
温北很累,半个字都不想说,又屈于淫威,迫不得已撑起脸,委屈巴巴的回答:“就是不想……”
还挺理直气壮。
言何笑了笑,掰过温北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我需要更严谨一点的理由。”
温北总感觉他笑的像个活阎王。
自己稍有不慎……明天就别想下床了。
于是他强行转动着自己浆糊一样的大脑,拼凑出合理的解释:“因为……不想要你的……信息素……”
他实在是困,断断续续说完,便趴在言何肩上睡着了。
信息素?
言何捕捉到关键词。
他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深想又不想不出结果,遂先放弃。
温北背后的伤还没处理,言何担心会感染,洗完澡后便先给他消了毒,然后抱着他下楼去找医疗仓。
温北不知是睡了还是昏了,消毒时疼的轻轻发颤也没醒。
言何杵在仓门外,静静的喝水,地下室的采光做的不错,清晨的天泛起鱼肚白,几缕亮色映进来,照亮屋内的设施以及言何黑沉沉的眼睛。
他冷静了几分。
对今晚的行为,他谈不上后悔,但心情也确实复杂。
终究还是破戒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他。
滴滴滴——
天彻底亮了时,医疗仓发出治疗结束的提示音。
仓门缓缓升起,里面的人睡相宁静,呼吸规律。
言何顿了顿,没犹豫很久,把人抱起来,用膝盖关掉医疗仓开关,他慢慢往外走,上了楼。
他步伐很慢很稳,像是怕吵醒谁,与昨晚的粗暴大相径庭。
温北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一点多。
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他有点恍惚。
他这是,睡了,还是没睡?
掀开被子,温北对上一套新睡衣,嘎嘎新,他连见都没见过,当然不可能是他自己换的。
温北顿了几秒,昨晚的记忆慢慢回笼。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他还是继续睡死算了。
他感受着身下的不适,把自己埋进枕头里,欲哭无泪的锤了下床板。
前几天刚提出要离婚,今天就半推半就的跟人家上了床,这算怎么回事?
他还在懊悔着,吱呀一声,言何推门而入。
他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是汤碗跟几瓶颜色不明的药膏。
他像是早就猜到了温北会这个时间醒,没半点诧异,走近把东西放在床边的柜子上,伸手揉了把温北的脑袋。
温北还在装死,一动不动。
“还是不舒服吗。”言何问他。
“……”
温北闷了一会儿,咬牙切齿:“你说呢?”
他皮肤白,因此别的痕迹就格外明显,像山水画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也像……遭受了什么凌虐。
反正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言何反思了片刻,低头道:“我煮了椰子汤,起来喝一点吧。”
润润喉吧,都哑的不像话了。
温北不动弹。
言何补了一句:“椰子鸡汤。”
“……”
鸡汤就鸡汤!
温北很有骨气的憋了几秒,还是没忍住,爬起来了。
他刚一动,身下便传来一种隐秘又怪异的痛感,他抿紧唇角,顶着张要砍人的脸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