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楼除了我们租的一个向阳角落,其他户都贴着招租广告,打开门以后只有四个工位和几张桌椅,甚至还有两张单人钢架床。
一看我就知道这是他给我俩准备的。
而他为省钱租房的时候,估计没想过,我俩拍完这一趟能有如此收获。
邢露很不满——
“我们是明星工作室!隐私!你居然叫他住郊区!”
“当时没那么多钱,就一万来块租这一年,不错了。”
冯纯解释着。
于是,为了省钱,我们会持续用这个办公室直到一年合约到期。
住宿问题上,考虑到我们有三个男人要住宿,本想租附近的三室两厅省钱,叫邢露单独再去找地方住,被邢露一票否决。
“我这辈子不可能住在普通居民区,除非我死。”
这时候冯纯才悄咪咪告诉我,邢露学的是珠宝设计专业,随便一个作业敲碎的珍珠数量,都够我一年衣食住行的。
就这样,她整租了独栋别墅,一个月价格比办公室一年都贵,但她坚决不让步。
别墅地上三层地下一层,空着也是空着,于是我们每个人都住上了独立带洗手间的卧室,拥有了单独洗衣房、超大客厅、餐厅,甚至是车库和能晒太阳的小院子。
当然,这么多钱不能叫邢露白花。
于是我们三个一合计,重新改了工作室股权分配:我40冯纯30邢露30,已经花掉的费用根据购买单据入股或者作为负债,有钱了再给。
我原本想给王军一部分股份,毕竟他作为后勤也是我们的一员,被他本人婉拒:
“如果我能跟你们干三年以上再谈这种问题吧,万一我有事走了呢?顾一个就给一个股份,你这公司要不要经营了?”
于是口头约定,三年后如果他还在,就分给他一定比例的股份。
公司组成、办公地点、住宿隐私问题解决了,更重要的问题来了:
我以后的事业。
冯纯和邢露每天搜集各种影视剧资讯,挑剔着,四处奔走社交套磁,王军在每天接送他俩的基础上整理尾声。
而我,除了发呆,居然没事做。
闲得抠脚,绕着小区内的小公园一圈一圈走。
没事做久了,就自然而然地开始关注身边的事。
譬如,冯纯一早拉来让他们看门的地下视觉系乐队:Zero。
别说毫不知情的邢露和王军了,我都快忘掉这几个弟弟。
还是某天我在办公室给新买的绿植浇花,他们热热闹闹地突然刷开了办公室的指纹门。
背着琴盒的他们四个呆住了,提着花洒的我我也呆住了。
他们之中比较机灵的人——主唱沈星旭率先跟我问好。
“你回来了!拍戏辛苦了!”
口气直像他们才是房间主人,而我是那个路过的。
互相自我介绍完,很自然地聊到他们怎么获得办公室权限:
独自搬家的冯纯,在街上遇到这几个因为延迟交房租被赶出门的高中生。
听到几个人哭穷,冯纯没忍住多嘴问了问,才知道租房是为了练琴租房:升上高中以后四个人压力都很大,寄宿制学校,也不想回家,于是周末一起练歌聚会放松,过后再回到生活里,学业压力里。
“我们一个月就聚会八次吧,叫我们掏3000房租是不是太不合理了。我生活费一个月也才1500呢。”
沈星旭哭穷。
人美心善的冯纯眼珠转了转,一拍掌:“我在附近有个办公室,你们帮我看家,我免费提供给你们场地练习。你们都是周五晚上或者周六日才排练,那个时候写字楼早没人了,也不用担心什么隔音问题。当然了,电费你们自己交,用多少交多少。”
比起每月3000的房租费,电费简直是小意思。
于是在我拍戏的三个月里,他们一直都在这里排练,休息放松。
而这一天恰巧是周五的晚上,又到了练习时光,还没走的我就跟他们撞了个正着。
对此邢露评价:“也是一个敢给,一个敢要。”
原本想怒骂冯纯的她,在听完乐队排练之后就随他们去了,回到我们的小别墅里休息,指挥保姆和钟点工做家务。
正式得到我们全体的使用许可以后,主唱兼键盘手沈星旭、吉他顾飞、贝斯云翔和鼓手蔺伦就开开心心把乐器也放下了。
平时放在角落里,用布盖着防灰,周末准时准点到办公室练习。
而我抠脚期间,他们正在尝试原创词曲,只要他们练习,我就会在旁边听。
见我感兴趣,沈星旭甚至把他的电子琴基础教学书送给我,还额外允许我使用他的键盘练习。
简单的谱子一周练习完。
再次见到他,他就换了一本进阶拜伦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