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申屠雅的……孩子？
白发青年呆愣地，看着一熟悉的选择框跳转。
【如果可以选择，你要成为畸变体陪伴你最爱的人，还是以人类的身份为他收殓？】
幻梦中。
连惩罚都没有的单人游戏场，露出了铺垫已久的爪牙。
第123章 夏意：那我也命令你
无数直播间画面中，或完全不一样，或殊途同归、成长之后毫无变化的玩家眼前跳出选择框。
【如果可以选择，你要成为畸变体但和你的爱人/朋友/亲人永远在一起，还是作为人类为其收殓？】
【如果可以选择，你要抛弃腐朽的人类社会成为自由的畸变体，还是作为人类，让世界为你而改变？】
如果可以选择，你，要踏上哪一条进化之路？
因为畸变而长出犄角、羽翼、触手、利爪的亲人爱人友人，在游戏场的美化之下，美丽到诡异，他/她们依旧爱你，他们温和地看着你，等待你的抉择。
选择我，还是孤身一人留在世间？
夜莺。
他是个理智的Omega，他的家人期望他进入军团落空后，依旧爱他。
但是他们家太穷了。
地位也太低了。
资质优异的A级Omega，没到珍贵的程度，却已经足以引来恶念，这是所有底层Omega的困境。
他的家人畸变之后仍然保护他，作为人类的同胞却咄咄逼人……
带着金丝眼镜、斯文俊秀的Omega冷眼看着眼前跳出的选择框。
做出了选择。
夜枭。
Alpha一如既往莽撞且不喜欢动脑子。
全凭直觉：“可能我就是天生坏种吧，你们怎么爱我，我都看你们不顺眼。”
他冷笑一声，做出了选择。
安淳。
举报了保育院的坏蛋之后，缺心眼地长大，顺利分化成了一名Omega。
但他心中总有些失落，总觉得保育员们对他的爱变化得太突兀，从嫌弃他多管闲事，到慈爱和蔼。
可当保育员们在入侵的畸变体潮中以肉体铸成城墙。
不忍放他一人留下时，面对他们依旧慈爱的眼神，安淳犹豫了……
不记得这是一场游戏，也不记得自己的表现或许被没有进入游戏的亲人们实时观看，玩家犹豫着、痛哭着做出了选择。
【您选择了成为畸变体，畸变倾向+20。】
【请注意，当畸变倾向累积+60，玩家将转换阵营。】
聚沙成塔。
留在游戏外的沈一然，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游戏给人类的寄语是堆沙成塔。
在一生的每一个岔路口做出的选择，就像是一粒粒沙子，堆积成了人的一生。而人构成了整个人类文明，一粒粒沙子的一个个看似只和自己有关的选择……
其实是整个文明在选择。
同样在观看直播的孩子、老人们，或许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关心着亲人有没有受伤，做出了什么选择。
看到孩子选择不出生、不降生在原本的家庭，有人麻木，有人痛哭流涕。
看到以他们为模板的亲人朋友或为孩子付出，或肆意为难，有人嗤之以鼻，有人陷入深思。
看到直播间旁边的红蓝装饰缓慢移动，也只以为是正常的。
可沈一然分明看到，在老师选择了成为畸变体陪着他之后，红色上窜了明显的一点，同样上窜明显的还有在人类社会上拥有较高社会影响力的玩家。
视线在畸变的沈鹿身上停留片刻后，沈一然沉默地看向最中央的直播间。
白发少年茫然地看向亲近的长辈。
他薄唇嗡动，却无法发出一点儿声音，像是无法接受申屠雅的话。
小师弟。
他的选择又会为哪一方加注赌注呢？
是梦吗？
夏意耳边嗡鸣，像是突然失去了听力。
不可能的吧。
申屠家主、他的大哥哥，轻描淡写说起自己因为不是被期待诞生的孩子，所以起名弃，所以把他丢到了边境。
他被失去孩子的狼养大。
没有畸变的母狼在畸变体的环伺中将他养大，他在八岁时才回到人类的社会，是边境军救了他。
后来……
申屠弃随口带过了一个孩子在当时还鱼龙混杂的边境军势力中是怎么艰难的爬到最高点，又是怎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在申屠家灭顶之灾时，强势结束了动乱。
他按下的不只是大家族的乱势，也是中州安全区上层凭借资源垄断，让下层Alpha沦为他们的爪牙，Beta无处求生，Omega与医疗资源划等号的兴起之势。
但这些，都是少年夏意自己翻阅资料看到的。
申屠弃只是说：“我觉得不对，所以杀了他们。”
夏意小声反驳：“尸检记录说他们已经畸变了，不是你的错，是姑姑他们需要你有一个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