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道门苏婕都能感觉到他声音里的颤抖,雨落得更急了,砸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她习惯了万事都去博弈,可在叶清漩这里她忽然找不到狡辩的技巧,只有直白的:“你若想听我的解释,便将门打开。你若是不想,我就走了。”
那道门是叶清漩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她要将他逼得走投无路,她要看着他无可奈何。
叶清漩惨淡地笑了起来,他竟然有一瞬间真的荒唐地想要打开那道门,想听听她的解释,“苏婕,其他的我都可以不在意,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在你心里我和洛淮音谁更重要?”
苏婕几乎是想都没想:“当然是你更重要,你是我夫君啊。”
她回答得太快了,叶清漩分辨不清楚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好像之前的每一次她都是如此坦诚地、直白地,去欺骗他。
“你如何证明?”
“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将洛淮音送走。”
这句话一出,外面安静得只剩下雨声。
他好像听到苏婕在轻轻咳嗽,声音也在雨声中慢慢冷了下来:“不行,现在不能送他走。”
只这一句话,叶清漩就明白了在她心里到底孰轻孰重。
心口好像被刺穿了,冷风倒流,凉得骨头都疼。
他有些麻木地点头,“知道了,你走吧。”
她好像真的走了。
外面的雨声很大,淹没了很多东西,也将叶清漩的心一点点埋进泥土里。
如果说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
那便是万骨锥心。
滚烫的眼泪终于不堪重负,重重砸在他手背上。
叶清漩用力闭上双目,揪紧胸口,忍耐着万般蚀骨的滋味,疼得他每根骨头都在战栗。
外面的风声淹没一切,雨水肆意冲刷着万物。
门窗不安地晃动着,有种山雨欲摧之势。
忽然有扇窗户发出吱吱的响声,有人从外面把那扇窗户给撬开了。
然后叶清漩便看到被雨淋得不成人样苏婕扒在他窗户上,冷得脸色发白,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又气又恨,“叶清漩,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真的想跟我分开?”
就像很多年前那样。
她撬开他的窗户,笑得张扬:“仙君怎么又生气了?仙君还是要多笑笑才好看……”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幅样子,却同样狠狠撞击在叶清漩心上,撞碎他心里坚守的最后一道防线。
叶清漩用一种决然的身姿走到她跟前,将她冰凉的身子拥入怀中,不管不顾地吻上她。
苏婕被他从窗户外面一路拽到怀里、拽到屋里、拽到床上。
一时间天旋地转、日月颠倒。
身上的衣服被层层拉开,风吹得帘幔滚动,某种要灼烧的热度在冰冷的身子上直线攀升。
叶清漩的动作并不轻柔,带着一种要将她拆骨入腹的力度,将她压在被子里、压在身下,压下她最后一丝力气。
苏婕向来是讨厌被人强迫的,她几乎是本能地挣扎。
可是叶清漩的情绪已经到达了一种疯魔的边缘,任何轻微的挣扎都只会让他变得更疯魔。
他将她的呼吸全部夺走,不想让她说出一个字。
害怕她说出的每一个字就是他不想听的。
门窗被吹得“砰砰”作响,帘幔剧烈飘动着。
那一夜叶清漩疯魔得不成样,苏婕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的声音哑了,头发散了,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有时候她在想,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两个不适合的人在一起本就是互相折磨。
可有时候她又在庆幸,这么不适合的两个人都能走到现在,其实已经很好了……
刚开始的苏婕并不想暴露软处,再疼也死咬着不开口,但到了后面实在扛不住,她累得两次晕厥过去,叶清漩也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她终于忍不住求饶,哑声道:“清漩,我不要了。”
她无力地被他揽在怀中,青丝倾泻,遮掩住她身上用力过后留下的伤痕。
细细的吻落在她耳边,手指从身后拂过,他好像真的成长了,在这种事上不再青涩,目光中带着成熟后的偏执和占有欲:“我在你心里比洛淮音重要对吗?这种事也只会跟我做,对不对?”
苏婕长这么大还没面对过这么羞耻的情况,她还没有开始回答,对方又魔怔般继续,好像要一直到她求饶为止。
她喘息着紧紧抱住他,真的扛不住了,声音都有些发抖:“对,对!叶清漩,你比谁都重要,你在我心里比所有人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