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俊美的青年,皮肤白皙,红发赤瞳,他面色柔和地向为他开门的侍者点头,看起来优雅又高贵。
那时的方悦并不知道,这副美丽优雅的皮囊下住着一个怎样的恶魔,她只知道青年迈出了车门,向着美术馆走去。
“哥哥!”
方悦不假思索地对红发青年喊道。一旁的保镖闻声皱眉,看到一个年幼的少女正在向这边呼喊,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方悦没在意保镖的动作,好心提醒道:“哥哥,今天美术馆闭馆早,我们刚刚都被赶出来了,你不要进去了。”
艾伯特闻声望去,看到夕阳余晖下站着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小女孩,弯起了眼角,抬手止住保镖的动作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方悦不疑有他,快步跑了过去,艾伯特抬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温声说道:“你刚刚没看完就出来了是吗?”
方悦眨了眨眼睛,遗憾地说:“是的,我们刚把第一个主题馆看完,工作人员就请我们出去了。我从很远的地方来,今天晚上就要走了,没能看完,好可惜呀。”
艾伯特眼中笑意加深,宽大的手掌摸上方悦的头发:“那你想不想进去把剩下的场馆都看完?”
方悦的眼睛里立刻亮起光:“想!”
艾伯特的手从方悦的头上滑至耳侧,揉弄着方悦的耳垂,年幼的方悦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躲过艾伯特的手指,却听他说道:“我和馆长是朋友,可以让他通融通融晚点闭馆,我带你进去吧。”
方悦被艾伯特的话语吸引了注意,激动地点头,兴奋地说着:“真的吗,哥哥,谢谢你,你真好!”
艾伯特眼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使了个眼色支开了附近的保镖、工作人员,看着方悦,意有所指地说到:“还有更好的呢。”
那时的方悦听不出艾伯特隐晦的暗示,满心欢悦地跟着艾伯特走进了美术馆。
方悦想起那时的自己,苦涩的绝望攀上眼眸:“我在场馆附近遇见了艾伯特侯爵,他说他能带我进美术馆,我相信了。”
斯卡洛瞳孔一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指尖埋入掌心,拳峰青白。
他知道艾伯特不是看上去那般磊落之人,但没想到艾伯特竟然对十二岁的方悦有这样的图谋!
简直令人发指,恶心至极!
斯卡洛抬手按住方悦的肩膀,嗓音沙哑,低沉地可怕:“别说了,方悦,别再想了。”
他竟然让方悦回想起这样的经历,实在是过分残忍了。
方悦苦笑了一下抬手覆上斯卡洛的手背,指尖颤抖,斯卡洛回握住她,温热的掌心却握不暖冰凉的手掌。
方悦:“不,斯卡洛,我要说完,这都是因我造成的,是我的罪过。”
她不该被命运放过,合该日夜回想,经历良心的谴责、惩罚、千刀万剐。
年幼的方悦走进美术馆后,身后的大门就虚掩着合上了,一股令人不适的气息包裹住她,还没分化的方悦不知道这是信息素的味道,只觉得浑身难受,呼吸不畅:“哥哥,我有点不舒服……”
艾伯特俯下身,故作关切地抬手抚上方悦的额头:“是吗?哪里不舒服?”
看着方悦难耐的表情,艾伯特的手掌慢慢下移,拂过方悦的脸颊、脖子、后背,一直到系在腰后的裙带上。
艾伯特:“是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邪恶的意图不加掩饰地流露,赤色的眼眸宛如鬼魅一般牢牢地盯着方悦,让她动弹不得。强烈的信息素威压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太过迅猛,方悦呼吸艰难,心底终是涌上无尽的恐惧,下意识地呼喊道:“不要……哥哥……”
艾伯特看着女孩漂亮的紫瞳中颤动的脆弱,恶劣地笑道:“哥哥马上让你舒服起来……”
砰——
美术馆的大门被用力地砸开,方悦看到一个逆光的身影站在门口,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挣开艾伯特的桎梏,转身冲向了熟悉的怀抱。
“哥哥!”
孩童的哭喊声惊动了馆内的工作人员。方俞环抱住方悦,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向面前已在易感期的alpha和馆内快步靠近的工作人员。
方俞:“方悦。”
方俞很少直呼方悦的名字,低声说道:“待会我说跑,你就跑,不要回头,越快越好。”
年幼的方悦还无法理解当下的情况,她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突然这样叫自己的名字,只是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哥哥,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