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可以点侍应生是心照不宣的事,除了最后一步,和他们做什么都行。
喊的那人笑道:“眼光还怪好,长得挺好看。”
“长得还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拜托,几百年前的搭讪台词还能拿出来说?”
“不是,我是真觉得他有些眼熟。”
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还待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
所有人都嘿嘿一笑,唯有季月笙无知无觉,只是低着头喝酒。
云岱眼神一凛,换做平时肯定理都不想理会这群纨绔子弟,就这样推门走出去。
但看着那个不停喝酒,仿佛要把自己喝醉死的人,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将门合上,款款走来,“我不是侍应生。”
听到熟悉的声音,已经喝得微醺的季月笙猛地抬起头,“云岱!”
对方冷笑,“还有意识,怎么不喝死你?”
旁边的人见状,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嘛,原来是季哥的朋友。”
“季哥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来喝一个?”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男生站起来,举起桌上的杯子递过来,眼神透出暧昧。
云岱直接无视,直白了当问季月笙:“喝成这样,明天还要不要上课?”
被云岱无视男生心头火气,借题发挥道:“这位朋友,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们季哥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云岱冷笑一声,“杀马特。”
“你!”
他正要动手,下意识看了眼季月笙,见对方眼神不善,只能讪讪收回手。
季月笙警告完对方,继续看云岱,语气有些可怜道:“你是在关心我么?”
“你在说什么鬼话?”云岱就差把“自作多情”几个字刻在脑门上,“我只是不想你明天醉醺醺的上课,太臭,受不了。”
季月笙知道对方面冷心软,嘴角微勾,“其实我也可以明天不去上课,绝对不会打扰到你。”
云岱眼睛微张,“你敢。”
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季哥,你们不要再打情骂俏了!”
“对啊,狗粮吃不下了。”
云岱只当这些话是耳旁风,当没听见,季月笙原本郁闷的心情得以缓解,大着胆子将云岱拉过来坐在他身边。
云岱略微别扭地坐过去,就听见对方在他边说话,气息极近,继续扫在了他的耳廓旁,“你来做什么……寻我?”
云岱不答,只是反问道:“你在这里又是干什么?”
其实不用季月笙说他也知道,荒废学业和狐朋狗友吃喝玩乐,甚至还要玩男侍应生,将其他的东西全部抛在一边去了。
他冷笑一声,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的不满,“你之前对我说,你要将失去的荣耀拿回来,就是这样做的?”
原本犹豫着要不要把“借酒消愁”这件事情说出来的季月笙,听到他这么说下意识一慌。
他以为对方还在为下午的事情生气,匆忙解释,“我和石兰没什么交集,下午和她见面也是因为……”
在对方冷淡的视线下,他的音量渐渐小了,后半截话只能藏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云岱面无表情道:“你还真是个笨蛋。”
他当然知道季月笙和石兰没什么关系,下午看到石兰死死贴住季月笙,明显就是碰瓷。
他又不是什么古早狗血言情剧的女主,看到男主和别的女人贴贴,就误以为两人有什么见不得人关系。
他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当然不会误会。
他从头到尾都没生过季月笙的气。
只是在看到季月笙和石兰在一起的画面时,对心底产生的古怪情绪感到恐慌。
明明和对方只是有些交集的关系,却会为此心神动摇。
与其说是因为厌恶季月笙,不如说是厌恶这种感觉,所以云岱默不作声远离。
今晚在夜总会见到季月笙,这种感觉再次袭上来,就像是一道怎么也解不开的数学题,让他不爽至极。
原以为和季月笙交谈后会弄明白这种感觉,哪知和对方说完话,这种情绪更甚。
焦躁,不安,不爽,各种负面情绪叠加在一起。刚刚不知道谁抽了烟,淡淡的烟味飘在包间中,让他更想作呕。
他起身,想离开这里。
只是没彻底走,因为他才刚刚行动,就被人为拦截了。
季月笙拉住了他的手。
他站立着,季月笙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拉着他的衬衫衣袖。
或许是因为季月笙喝多了,意识已经有一些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