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对傅贺城来说还留有印象,也许昨天是因为喝了酒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分不清现实,连累安诺受苦。
内疚地贴着他的额头吻了吻,却突然发现不妥,唇上传来的温度很高,像是发起了高烧。
没有清理,傅贺城头一次犯了这么愚蠢的错误,他连忙联系了一个关系不错的医生,简要说明了情况就让他赶紧过来。
安诺烧得昏昏沉沉,傅贺城小心地将他抱进浴室,让他伏在肩头,温热的水流浇在背上,他像是舒服地细细出了几声。
傅贺城还听见他攀在肩上,无意识地发出微弱的求饶。
听得他即心疼又唾弃自己,安诺擦干身体,套上干净的衣服塞进床里,柔声哄道,“诺诺不怕,阿城太坏了,你要快快好起来,我们一起打他。”
安诺居然当了真,紧皱眉头念道,“不,不许打他,你是我的,谁都不许动。”
傅贺城指尖碾过抚平眉心,倚在枕边轻轻说,“好,谁都不许动。”
静静地陪他躺了一会儿,医生也赶到了,麻利地上手用药,嘱咐家属几句注意事项就走了,来去如风。
安诺的体温缓缓下降,逐渐清醒过来,两颊还各有一团红晕,迷茫着睁不开眼。
傅贺城见他动了动嘴唇,凑近细听,才发觉他是在喊饿,揉着他发髻上的绒毛说,“你等等,我给你煮了粥,一会儿就能吃了。”
安诺对他微凉的侧脸很满意,贪恋地黏过去蹭了又蹭,“你真好。”
傅贺城无奈,捏着他的下巴说,“你又知道了,我昨天那么凶,害你发烧,你怎么还会觉得我好呢?”
安诺沙哑着嗓子,不在意地说,“我当然知道,第一次嘛,疼是正常的,不关你事,我发烧怪你干什么,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
傅贺城叹了口气,在他耳边沉声道,“难不成你以为是掉水里才发烧的?”
安诺咳了咳,理直气壮道,“不然呢?”
他失笑,轻柔地摩挲发红的脸,注视着凝起一层水雾的眼,认真说,“的确要怪我,怪我没忍住。”
安诺呆呆的,眼睛慢慢瞪圆起来,冲他眨了好几下,才后知后觉地拉起被子遮住半张脸,闷闷地说,“流氓。”
流氓笑了,“是你逼我说的。”
安诺一想,觉得他在强词夺理,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勾着手指要他过来,半遮着嘴小声说,“其实,你是不是想提醒我,该准备安全套了?”
傅贺城抿起唇低头,像是在忍耐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我其实是想提醒你,该准备两条新的内裤。”
“为什么?”
“因为,你的size不适合我,太紧了。”
安诺忍无可忍地抬手在他身上揪了一把,“臭流氓,瞎显摆!”
傅贺城埋在他的颈窝笑了半天,任他挠痒似的在背上捏捏掐掐泄愤,接着终于败下阵来,叫道,“要吃饭要吃饭要吃饭!”这才舍得起身,下楼去把煮好的粥拿上来。
安诺靠在傅贺城怀里,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舔舔唇,评价道,“淡。”
“那我加些盐?”安诺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了寡淡的味道,同意了。
傅贺城再次回来时,他期待地又吃了一口,在嘴里过了两圈,费力地咽下,迟疑着问,“你有试过味道吗?”
“怎么?”傅贺城犹豫了片刻,亲自尝了一勺,试探道,“你是不是还想咸一些,我去给你加。”
“不不不!”安诺连忙拉住他,笑着说,“别呀,再跑一趟我可要饿死了,淡就淡了,给我吧。”
傅贺城暗地里似乎放轻松了不少,将碗递给他,不忘刮刮他的鼻尖,“真会心疼人。”
安诺深吸一口气,端着那碗咸粥硬着头皮咽了下去,过程中悟出了一个真理,自作聪明往往都是自讨苦吃的开端。
第六十章 总裁的方式
坠入爱河,安诺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用坠入,就像你好好地在路上走着,结果忽然被撞了一下腰,扑通掉进河里。
大概正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神出鬼没,才叫人无法防备。
但是它却会让你莫名其妙地享受坠入的时刻,甘愿体会那种将整颗心无所依托地悬在空中,而后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浪潮席卷淹没的那一刻。
每个人都在毫无征兆地闯入彼此的生命,那个让你坠入爱河的人,他自己也逃脱不了这种命运。
爱情就降临在那一瞬间,就在傅贺城拥着他坠入叹息桥下的那一瞬间,那份朦胧的好感像是Stream Heart霎时迸发的酱心,蓦然升华。
在品尝Stream Heart之前,安诺想,要是它真的能让人回忆起什么美好,那也是不错的,至少能消磨他此刻的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