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趁机看了眼自己无力垂下来的手,肿胀是肉眼可见,可怖的青紫淤青已经浮现,手心嫣红到丝丝点点的鲜血挤出来凝成血珠。
这还只是30下。
另一只手罚完后情况也没有好多少,肿地像是随时要爆开,手心红得刺眼。
秘书解开捆住沈宁的绳子,沈宁瞬间失去全身的力气,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退回门外,按照规矩字句清晰说,“共60戒,结束。”
“坐刑一个半小时,计时重新开始。”
沈宁没有动,他没有撑着胳膊再站起来的力气了,整条胳膊挨过打后都软绵绵的,手心突突地跳,时刻提醒他现在的惨状。
他想,自己现在应该很狼狈吧。
浑身湿淋淋地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脸色苍白维持不住简单的表情,身体颤抖剧烈地呼吸…
怎么看,怎么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
在人来人往中,可怜悲惨地孤零零趴着,没人会为他驻足关心他,更没人会重新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他勾了勾唇角,苦笑了下,自嘲地想。
从前在沈家他被沈宁当做狗般看不起,没想到来到薄家竟还切身体验了流浪狗的悲惨孤苦心境。
“10、9、8、7、…”
秘书给出最后倒计时。
听着倒计时沈宁虽心脏紧缩害怕地不行,但浑身骨头都散架了的疼支撑不起他站起来,只能瞪大了眼睛听倒数似催命符一般,来到‘1’!
‘1’。
秘书的嗓音更加地冷淡,倒数完后,沈宁还是趴在地上,眸光紧缩,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秘书耸了耸肩,深深看了眼不肯起来的沈宁,嗤笑了声。
在场所有人里没有一个心软的,面对沈宁摆烂式受罚他们也无所谓。
反正按照规矩翻倍罚,只要沈宁受得了一直摆烂,数目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
秘书收起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继续说,“抗拒惩戒,罚戒20,再有下次翻双倍。”
执刑人重新把沈宁捆起来,秘书看着血珠已经停止冒出凝住了,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一板一眼重重往沈宁手上落戒尺。
薄肆野这边的病房门被敲响,季郁初进来环绕一圈却没见沈宁的身影,直接问,“小宁在哪?”
重物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引起季郁初的关注,那不一般又充满绝望的哭声更是令他好奇。
他走到病床前,还没来得及垂眸看薄肆野电脑上的画面,电脑就被薄肆野‘啪’地合上,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薄肆野淡淡抬眸,“有事?”
薄肆野不想让季郁初知道,季郁初倒也识相,问出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
“小宁呢?”
这几天季母一直念叨着沈宁怎么不过去看她,这一听说薄肆野又住院的消息,就整天期盼沈宁闲下来去看她。
可才一天她就等急了,催季郁初来邀请沈宁过去。
听到是找沈宁的,薄肆野眸光骤然一寒,“不在。”
第二十章 薄修厉会遭报应吗
季郁初当然不信,以为薄肆野误会他这次来还是认为沈宁是他弟弟,无奈解释。
“我知道小宁不可能是我弟弟,但没想到那么多像念念的人,我妈就喜欢小宁。”
“你也知道她的病情严重,现如今有了可以调解她心情的办法,你要我怎么能不试试?”
季郁初无奈低叹了口气,开玩笑的语气戏谑道,“要不是因为我妈,你以为我想低声下气来找你要人,搞笑。”
薄肆野低低‘嗯’了声,随即淡然开口,“沈宁确实不在,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还未可知。”
季郁初面色瞬间凝重,话里也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味,“薄肆野,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你把他弄哪去了?”
薄肆野压抑的暴脾气泄出来几分,锋利的眸光射在季郁初身上,冷声怒问,“跟你有关系吗?我的Omega去哪还要跟你请示?”
季郁初更是被他这一幕气得梗了一口气,“你…”
“算了,你的Omega怎么也轮不到我管。”
是他主动来向薄肆野要人,本就处于低位,薄肆野不愿意给他也强求不来。
等季郁初走后,薄肆野才重新打开电脑查看监控画面。
监控里已经没了责罚的画面,沈宁安安静静趴在床上,像是被人随意扔在床上,脆弱地蜷缩着。
凌乱发丝遮挡了双眸,泪珠还沾在眼睫上闪着光,白绸衬衣湿漉漉黏在背上,亮光在身上打了薄薄一层,好似被丢弃的人偶娃娃。
本就贴身的裤子紧紧绷着高高肿起的臀肉,小臂随意搭在床边垂落,匀称修长的手指划有一条已经凝结,但极其耀红刺目的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