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的重要事情,则是蚩獴。
按照谢长翎口中的意思,入夜后,蚩獴会带着魔族入侵城主府。
“城主府的结界阵法如何?”桑诺低声问谢长翎。
谢长翎摇摇头:“城主府的结界据说是当年琼芳城主的道侣所设,已经过去几百年不曾变过。”
“城主不曾请厉害的阵修来换阵法?”桑诺觉着有几分微妙,明知道阵法抵挡不住,怎么没有别的动作呢?
“城主的道侣去世了,”谢长翎捂着嘴小声传音给桑诺,“琼芳城主不愿意将她道侣的痕迹抹去。只在期间请阵修加固过原本的结界。但是意义不大。”
桑诺淡定点评:“愚蠢。”
琼芳城偌大一个城池,没有几个主战之人就罢了,城主府的结界因为一个死去之人的留下的死物,也不肯替换。让明明是城主府的地盘破洞百出,
居然被一个蚩獴,带着魔族给欺负到头上了。可真是让人听着都觉着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桑诺只觉着,城主府落得个被魔族入侵的下场,琼芳城主逃脱不了几分干系。
“城主既然知道魔兽会来,那为何不提早设下陷阱?”
其中就有人在问。
琼芳城主十分大方地说道:“原本城中无人,所以全要仰仗诸位了。”
桑诺听着有趣。
偌大的一个城池的一城之主,当真手下没有半点可以用的人吗?
“琼芳城的不少剑修体修早在许久之前都陆续失踪了。”谢长翎早来半个月,提前打听过,这会儿见桑诺不解,低声跟她解释,“所以琼芳城没有几个能打的,这是真的。”
能打的都失踪了?
桑诺越发觉着琼芳城里的秘密有点多。
蚩獴来到琼芳城不足一个月,但是能打的提前很早就失踪了,几乎是为蚩獴的到来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力保蚩獴在这里的作乱行为没有任何阻碍。
“既然如此,那我等何必在这里干耗时间,不如此刻就动手,给那魔兽一些教训!”
席间的几个修士热心沸腾,立刻起身拱手,请琼芳城主下令准备。
这一场筵席早在琼觅来闹桑家人的时候就已经无法顺利的进行下去了。如此也好,琼芳城主立刻答应,并且抬手拍了拍,服侍在侧的十几个侍从上前来。
“这是我府中还算得力的侍从,听候诸位的差遣。”
桑诺发现其中混迹了那个金丹修士。
她愈发看不懂台上那位笑吟吟的琼芳城主了。
这是一场浑水。
桑诺抬起手捂着嘴边。
“走吧。”
她吩咐谢长翎。
谢长翎虽然不知道桑诺是何用意,但是很听话地站起了身。
只他刚站起身,只听外面‘轰’的一声,正堂紧闭的大门被飞来一物撞开,一团黢黑的东西直直落到堂中。
不对劲。
桑诺扭头看向门口。
在门口驻守的有一个金丹修士,怎么会让这种意外发生在诸多客人的眼皮子底下?
她起身,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带上废物,现在就走。”
桑诺传音给谢长翎。
谢长翎不想去想桑诺口中的废物是谁,但是他根本没有第二个可选择的人选,哭丧着脸听从了桑诺的话,趁着堂中乱作一团,弯腰摸到谢落秋的位置去。
桑诺抬手凝了一团灵气,警惕地盯着周围。
“这是……这不是刘道友吗!”
其中有人认出了这忽然砸向堂中的一团黢黑,居然是刚刚拂袖而去的席间修士,此刻浑身被烧得黢黑,灵气溃散,显然是已经不成了。
门口把手的侍卫匆匆跑进来跪下。
“城主,属下看护失力,还请城主责罚!”
席间没有一个医修,甚至连什么丹药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位修士垂死挣扎。
早先不过一两刻离开筵席的修士,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被烧成焦黑,还被人从外面扔了进来呢?
守在门外的侍卫追上去了不少,外面已经乱作一团。
锣鼓声一阵一阵。
桑诺看向洞开的大门。
天黑了。
最后一抹晚霞已经消失在天际,余晖尽收,夜幕降临。
月悬半空,乌云密布。
城主府内到处都点亮了灯火,不少府中修士都已经朝着此处聚拢而来。
“看样子魔兽已经来了。”
琼芳城主微微皱眉,下了台阶走到堂中低头看了眼那位刘道友。
一身烧得黢黑,胸膛只有微弱的起伏。眼看着就要殒命,着实让人看了心中就难受。
那刘修士似乎有话要说,唇抖了抖,琼芳城主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