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凡是寻到命定Omega的顶级Alpha,都会将对方看的很紧,恨不得将其锁在自己的身体里随时携带。
是的,他们就是这么极端与疯狂。
而荆炀却是唯一的特例。
席白秋不理解,也不想理解,他不想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珍爱的家人死去了。
可天不如人愿,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荆炀披着纯黑色大氅坐着轮椅,再度孤身一人来到墓园,此时的他脸颊已瘦到脱陷,一蓝一绿的异瞳也蒙上了一层灰翳,看起来暮气沉沉。
他就这么在席白秋的墓碑前,待坐了整整一夜,任由身上落满银白色的雪。
当黎明到来时,这位年轻的帝国皇帝在冰凉的晨雾中停止了呼吸。
席白秋崩溃了。
他开始憎恨自己为什么还存在,为什么要亲眼目睹自己爱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为什么他爱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席白秋跪.伏在荆炀的面前,在霞光万丈的日出下嚎啕大哭。
……如果我没有死,如果那时他在坚持一下,是不是爸爸,父亲,哥哥……都会有不同的结局?
如果真的有神……
请帮帮我吧。
请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吧。
我想再活一次。
我想再活一次!
……
“嘀————!”
已经变成一条直线的心电图开始跳了。
-
十五年后。
朝洲大学,某多媒体阶梯大教室。
此时这间教室里正在上思修大课,三个大三班级混在一起,几百号学生一眼望不到头。
尽管台上戴着老花镜的教授打开了麦克风交流,但教室内仍充斥着想睡觉的诱.惑气息。
毕竟这是下午第一节 课,老师的声音真是该死的催眠,是个大学生都抵抗不住。
……但也有不困在下面偷摸玩光脑的,看着像是越玩越精神。
【某Alpha寝室群:
安艺舟:兄弟们,你们最近实习的怎么样
付山:除了不想上班,其他都挺好:)
江鹿远:你这话说的像说了话一样
江鹿远:不如聊点开心的话题,比如二狗你最近对象处的咋样了
苟宴:…………
安艺舟:处对象多麻烦
付山:就是,我和我自己吵架都吵不过来
江鹿远:你都进化到跟自己吵架了?
孟歌:怎么吵的?
付山:一个骂领导一个骂董事长
付山:不知道先骂谁比较好
孟歌:先骂挣得多的
江鹿远:董事长吧,一点也不懂事
付山:老六呢?老六咋不说话?睡着了?@某秋
江鹿远:他好像是睡着了
付山:把他戳醒,这个贱我一定要犯
苟宴:…………你迟早会被打死
……】
江鹿远看了一眼他身边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Alpha,对方垂落的睫毛似乎比Omega的都要长,而且皮肤还白的不行。
他们寝的这老六啊,人长得帅,脾气也好,再加上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某种说不上来,却莫名吸引人的气质,时常让他们寝室的人在想:这得是啥家庭才能养出这样的Alpha?
啧,反正他的家庭不行。
“……咚!”
不知怎么的,本熟睡的人突然抽了一下,屈起的长腿打到桌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然后猛的直起身子。
“……咋了?做噩梦了?”江鹿远压低嗓音问他。
“……嗯。”席白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黑色的瞳仁看着湿润润的,但唇却干燥到起皮,“……梦到了以前的事。”
喉咙有些痒,他开始忍不住低咳,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睡觉或者学习,席白秋对江鹿远打了个手势,便从教室后门出去了。
结果刚一吸到凉风,他便咳的更厉害,到最后都有些喘不过气,呼吸变得十分紊乱。
席白秋靠着走廊尽头的墙壁,捂着自己的口鼻调整呼吸,几缕墨发散落额前,微微掩住泛红的眉眼,莫名有种剔透的破碎感。
“请喝水。”他的面前悄无声息的落下一道身影。
“谢谢。”席白秋嗓音低哑道,接过水小口小口的喝,然而等他再一抬头时面前已经空无一人,要不是手中还握着温度正好的一次性水杯,都要让人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席白秋叹了口气,在心里倒数三秒后,有人不出意外的打过来了视讯。
他按下接听,一小片虚拟光屏呈现于眼前,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对方只露出了一双手。
那双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在抓握一支银白色的钢笔时,令淡青色的血管微鼓,无声彰显出一种欲。
会让人忍不住展开糟糕的联想,比如让这手染上玫瑰的氵十水,扌柔刍皮鲜红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