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好心提点道：“你现在是实习期，要是不好好陪着部门老大吃喝玩乐，还想不想转正了？”
青年这才勉强点点头，不情不愿地道：“好吧。”
等到下班了，一群人簇拥着部门总监等电梯。
总监瞄了眼站在最后面的那个高大青年——这人长得实在是太亮眼了，哪怕身上穿的是普普通通的卫衣套装也依旧帅气得很。
总监自个儿是个中年油肚男人，对于这种颇受部门欢迎的小年轻很有些不爽。
他貌似和蔼地问道：“你就是新来的那个实习生，陆铭是吧？”
青年笑得很无害，颔首道：“是的，李总。”
李总监笑了下，没再继续说话。
陆铭却是阴恻恻地打量了眼这个油肚总监，就像屠夫在看死猪一样。
他无非就是想亲身体验考察一下公司基层的日常，没想到能碰上这种不长眼睛的东西。
到了聚餐的地方，一群人围着张大圆桌坐下，主位当然坐的是李总监，旁边坐的是经理。
大家都有说有笑的。
陆铭却没怎么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有种初入职场的格格不入感。
“陆铭，你也说句话呀。”李总监高高在上地道，“你是哈佛毕业的博士高材生吧？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这话阴阳怪气的。
陆铭目光有些冷，皮笑肉不笑地敷衍道：“哲学。”
李总监不无讥讽地笑道：“听说哲学学到后面不是成了疯子就是傻子，你这木呆呆的，是学到高级境界了？”
一桌人尴尬地笑了笑，这种玩笑实在是叫人听着不舒服。
但人家一个总监说话，下头的人又不好说什么。
陆铭不想跟这种不长眼睛的智障打嘴仗，似笑非笑道：“我去趟洗手间，失陪了。”
他这副不给人面子的做派让李总有点下不来台。
陆铭起身便走，听得李总监在身后跟人嗤笑道：“现在这些年轻人就是开不起玩笑，气量小得很……”
陆铭勾唇冷笑了一下，拿出手机给蠢货弟弟发了条短信：“人力资源部总监李航，气量小，不必晋升。”
发完短信，陆铭便收起手机，走到洗手间随便找了个隔间抽烟。
他这段时间在人力资源部实习，倒确实了解到了一些东西……
陆铭正想得入神，忽而听到皮鞋和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凌乱声响。
紧接着，隔间房门打开又摔上的声音传来，动静挺不小。
陆铭面露讥笑。
跑到洗手间这种地方乱来，这一男一女是有多渴望忍不住？
“李总，轻点……”
“你是不是看上陆铭那小白脸了？”
“没有……”
“你们这些女人就是目光短浅，见陆铭好看就往他跟前凑。那小子连句玩笑话都开不起，能有什么用？”
“是，他哪儿有李总好？”
不堪入耳的声浪从那隔间传出。
陆铭讥诮地笑了下。
李总？
李航这中年地中海都已经四十多的人了，老婆孩子早都有了，居然还在公司玩儿年轻女员工，而且还是在公司聚餐这种场合。
真是嚣张放浪得可以。
陆铭把烟头扔到地上，一脚踩上去碾了碾，就像在碾人的尸首一样。
他打开隔间门走到了洗手台边，将摆放着的洗手液拧开，然后全都倒在了那间隔间外面，接着又用空掉的洗手液瓶子接了水，悉数洒到地上。
从隔间下方的空隙能看到那对狗男女的脚，门板还在颤，看来情况甚是激烈。
陆铭将空瓶子往垃圾桶一扔，抬脚就重重踹向了门。
“啊——”
隔间里立刻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陆铭不觉莞尔，又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他连踹了三四脚，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李总监那头秃顶油肚的猪，此刻衣衫不整，他身后畏畏缩缩地站着个女人，一身长裙皱巴巴的，肩带落到了胳膊处。
这两人方才在干嘛不言而喻。
陆铭故意摆出副错愕的神色，瞪着两人问道：“李总？小瑜？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在男厕所里面？”
李总监尴尬得要命。
姓陆的这小子是故意装疯卖傻吧？
谁看了这情形会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李总监色厉内荏地道：“陆铭，不该管的不要管！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这儿撞门？”
陆铭一脸无辜地道：“我不是故意撞门的。这地上太滑了，我摔了好几次，不小心就撞到门上了。”
“你乱扯些……”李总监一面说，一面往外走。
结果脚底踩到洗手液水渍一个打滑，话还没说完，他就摔到了地上。
女人吓得尖叫一声，伸手要扶李总监起身，谁曾想两人一起摔地上了，那呼痛声就跟杀猪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