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忍得住?
圈里的新人确实有这毛病,要通过洗澡的时间来做心理准备。
楚澜深吸一口气,松开了少年,
“你去吧,快点。”
“嗯。”
半小时后,楚澜在外面浑身难受。
啧,这么慢吗?
楚澜随便披上个睡衣,敲了敲浴室的门。
“你......”
楚澜刚开口就顿住,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还真是上头了。
“你好了没?”
里面没人回应。
不可能听不到吧?
“再不回我就进来了?”
一
二
三
楚澜在心中数了三个数,还没人应答,便从抽屉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嗯?
没锁门?
钥匙入锁地瞬间感觉不对,楚澜眉头皱起,越发觉得事情偏离了轨道。
咔哒。
门被打开,入目的浴室宽敞,淋浴喷头哗啦啦地喷洒,水雾萦绕,只是并无一人。
消失了?
本该存在的人忽然凭空消失,换做平常人,早该吓哭了,楚澜却低低笑了起来。
少年给管家打了个电话,
“白尚,你去看看监控,有人从我的卧室出来吗?”
“少爷,从你抱着人进去就没再有人出来。”
“果然。”
楚澜眸子幽幽,看向放在床上的平板。
每次都撩完就跑,真像个渣男,用完就丢。
楚澜这次没去质问,在浴室解决了一下,或许是因为被气到了,晚上难得在没吃安眠药的情况下入睡。
只是将要入睡那刻,某个不长眼的发来了消息,把少年刚要沉睡的意识唤了回来。
叮
心中的烦躁瞬间升起,少年瞬间睁开眼睛,眸子赤红,熟门熟路地摸到床头的手机,一把扔到了墙上。
嘭地一声,砸出个小洞。
“好烦。”
那股烦躁平复不下去,身体里仿佛关着一头野兽,不毁灭什么不痛快。
楚澜翻身而起,一拳打在枕头上,太软了,根本没有效果。
被情绪控制的人完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床头茶几上。
血肉之躯撞击坚硬的桌面,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先受伤的反而是楚澜。
拳头关节处破了口,溢出丝丝血迹。
昨天一个左手,现在一个右手,如今都带了伤。
这还没完,少年如发了疯一般,不知道把那桌子当成了什么仇人,一下下狠狠地捶打。
卧室内传来一声声剧烈的锤击声,久久未能停歇。
而管家白尚,此时正不慌不地泡水沏茶。
这次戴的是浅绿色轻薄的手套,其上刺绣着竹叶,如茶一般清香。
*
十分钟后,白尚提着医药箱来到卧室前,恭敬问道,
“少爷,你还没睡吗?”
楚澜跪坐在床头,右手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却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露出释然轻松的笑容。
终于发泄出来了。
“没睡,去拿医药箱。”
“少爷,已经带上了。”
“进来。”
白尚推门而入,蹲在少年身前,带上准备的消毒手套,托起那满是鲜血的右手,轻柔地消毒。
白尚的手法很好,知道用什么药不会痛,用什么力道不会疼,除去一开始上药的疼痛,楚澜便没皱过眉头。
床头的暖光灯下,男人低垂的眼眸看起来既温柔又冰冷。
有时候,楚澜也说不清白尚的心思到底如何。
说他关心自己吧,却每次都在自己发疯的时候冷眼旁观,若说不关心吧,却时刻关注着自己,事无巨细地照顾。
“白尚,你到底关不关心我?”
心理出问题的人都是敏感的,楚澜眉头皱起,将右手从男人手中抽出来,大有一副你不回答我就不让你上药的架势。
“我当然是关心少爷的。”
“那我每次发疯你怎么无动于衷?”
男人漆黑的眸子是楚澜未曾见过的复杂,
“生死都是少爷自己的权力。
我尊重你想要离开的选择。”
楚澜愣住,许久,露出一抹苦笑。
你怎么知道我是真的不想活?
“我知道了,上药吧。”
“好的,少爷。”
......
十五分钟后,楚澜成功收获了一个和左手小臂同款的大白拳头。
很好,现在两只手都废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半夜扰人清梦的家伙是谁。
“白尚,帮我把手机捡过来。”
“好的,少爷。”
由于两只手都不能动,楚澜只好语音支配管家。
“某聊天软件。”
白尚将手机面向少年,根本不需要看屏幕,精准地点开对应的位置。
软件一打开,那个标着未读消息的红点点旁写着——谢情。
楚澜冷笑一声,好好的心理医生,差点把我变成心理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