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的肉最少,也最疼。
柏祈年一下就清醒了,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疼的呲牙咧嘴,把奕珩从身上揪下来后,锁骨滋滋往外冒血。
“你他妈……”
“我偏要标记。”奕珩舔了舔嘴角的血,说完钻进被子里,拍了拍枕头:“都几点了,睡觉!”
锁骨只是一瞬间疼,眼看着伤口在一点一点愈合,最后留下黑色的齿印。
柏祈年用力擦了擦,黑色印记怎么擦都不掉。
“什么玩意?”柏祈年指着自己的锁骨:“你干嘛了?”
“擦不掉的,睡觉!”
奕珩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从外面看就是一个灰色的大球。
柏祈年拍了下奕珩的屁股,那大球往里面挪了挪。柏祈年躺下后,大球又挪过来盖住柏祈年。
奕珩缩在柏祈年身边,这回他乐意乖乖睡觉。
第二天早上,柏祈年揉着眉心睁眼,旁边的奶虎两手两脚都变成虎爪,脑袋还维持人样。
奕珩恹恹的,眼睛微微睁开,又紧闭。
平时奕珩起得最早,起了后要么自己去做早餐,要么就在柏祈年身边等他醒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
柏祈年的手放在奕珩的脑门上:“没发烧啊,身体不舒服?”
“标记完了,虚了呗。”奕珩缩成一团,顺带不忘记埋怨柏祈年:“让你给我尿你不给,我只能用别的办法标记呗。”
“你尿我一裤子,你还有理是吧。”
“嗯呢呗。”
奕珩确实不舒服,小脸苍白,眼睛也睁不开。
柏祈年还有最后几场戏需要拍,他不放心奕珩一个人在家。这奶虎什么都不会,也没怎么离开过他。
上次把奕珩放在片场他就有点担心,这次更不能把奕珩一只老虎放在家。
手机扫过萧然的头像,他打过去,对方马上挂断。
柏祈年又打了一个,这回萧然没挂,慢悠悠接起来。
“别躲我了,我一会儿有事。奕珩在家我不放心,你过来看着他,别让他乱跑就行。”
萧然明显松了口气:“你把他带过来啊,我这还开着宠物店呢。”
“他但凡能出去我就带着他了。”柏祈年有些头疼:“他手脚都变成爪子,出不去。你过来给看看,什么原因。”
“嗯?”萧然的表情凝重起来,从床边惊坐:“你等我。”
一般老虎变化不会这么大,变成人后白额虎就已经开始面临成长。这种半人半虎的状态,除非在这段时间用了灵力。
但他的大转盘,并没有感受到白额虎的灵力。
萧然很快赶过来,奕珩盖着被子,旁边是柏祈年买的小笼包。他那老虎爪贼大,不像人类的手指那么好用。
依旧一口塞一个,吃得满嘴流油。
柏祈年正拿着毛巾,给奶虎擦爪子。爪子缝儿的毛毛都给擦干净,一点油都不留。
萧然表情复杂,拉着柏祈年到一旁。
“你让他标记了?”
柏祈年指着锁骨那黑色的印记:“你说这个?他妈的死老虎昨天尿我一身,我洗澡他还不乐意。这给我咬的,到现在还有点疼。”
萧然总算明白奕珩为什么会虚弱:“这个标记代表你是他的,若日后你动了背叛之心,你会疼到死。”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是他的?我养了他,他是我的才对。”
萧然瞅了瞅嘴角,心想:这他妈是重点吗!
“总之,我建议你趁白额虎还没有完全恢复灵力,把这个标记去掉,毕竟你是人类。”
柏祈年摸了摸锁骨:“怎么去掉?”
“这两天你找个时间来找我,我想办法给你弄掉。”
“算了,最近忙,到时候再说。”
萧然咳嗽一声,脸色有点不自然:“还有种情况也会被标记,不过……咳咳……是求偶。”
“什么?”柏祈年大吃一惊。
什么什么?
他没听错吧,萧然在说什么鬼话。
柏祈年猛的回头,看着吃饱喝足拍着肚皮研究再点一杯奶茶的奶虎。那奶虎眼睛碧蓝碧蓝的,哪曾想还能知道什么叫求偶!
嘶!
小老虎大了,还是求偶了。
“白额虎也会为自己的伴侣做标记,这是动物的本能,你不能否认奕珩已经是个成年小孩儿了。”
柏祈年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草,给我弄下去。”
“我看看怎么弄,不能贸然弄下去。你忘了上次奕珩暴走?你弄下去他又暴走了怎么办。”萧然拍了拍柏祈年的肩膀:“你别着急,咱俩都小点声,白额虎听力好着呢。”
萧然刚刚说话毫无忌讳,是因为他用了符咒,特意隔开所有声音。
那奶虎满脑子都是吃,根本不会在意能不能听见别的声音。
柏祈年还想说什么,萧然的符纸都收起来了。奕珩吃饱喝足后,一下就扑到柏祈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