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心动她胆量大,还是心动她厉害?啊?来,说说。
逢夕宁见他脖子青筋有点凸,知道是真的动怒了。
这“老公回心转意裤”一点也没有用,亏那销售还顶着三寸不烂金舌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吹。
非但没让陈裕景上钩,反倒给自己惹一身骚。
这结果要让蒋纯羽知道了,不知道要怎么三百六十度体无完肤的嘲笑自己。
完了,这男人是一点欲望都没有是吗?
日落从道路尽头打到车内,晒得人懒洋洋。
逢夕宁从受惊的小猫转换成慵懒迷人的状态,软塌塌靠着坐椅。
顺带“嗳”了一声。
折腾了那么久,她也有些累了。
可这嗳,在陈裕景听来,是小猫受伤了。
他当下开始检讨,是不是有点过于凶。
正想开口缓和气氛。
逢夕宁直接光脚踩上了他的根。
“坐好。”
“偏不。”
陈裕景扯松领口,直接警告的看她一眼。
车已经开进了市区。
停在拥挤的红绿灯路口。
顶配的迈巴赫,走哪儿都是关注点。
两侧有司机往里看,斑马线行人投来注目礼。
“陈裕景,你阳气不足吗?”她问得无比天真,却又胆大妄为。
他近三十了,天天忙于工作。早七晚八是常态,每周固定时间学习。
书房那台电脑,红绿股票随时都在盯。
午休社交不落,偶尔程裕和那端又起风浪,她都在书房听见他隔着电话训斥那不孝弟弟好几回。
国外有时差,分部出了事,又是紧急电话、紧急处理。
往往睡到半夜她口渴,想推他去给自己倒水,都没人倒。
她没坏心,就单纯心疼两字。
现在这事儿,逢夕宁就觉得,两人应该好好掰扯下。
陈裕景咬着牙:“是。”
“啊?你还真是啊?”踩根的脚踝跟触电一样,逢夕宁坐直身体,紧急收了回来。生怕雪上加霜,再踩坏了般。
什么不到二十岁不碰你,怕你受不了。
难道,这都是借口?
陈裕景单手撑额,搭着方向盘的手指敲了两下,姿态闲散:“要想后悔,你还来得及。”
“后悔什么?”她懵懂问。
红灯停,绿灯亮。
他启动车子,认真丢下一句:“你说呢。”
逢夕宁怜惜的眼神落在陈裕景的脸上。
陈裕景注意着交通,车速不能再像高速上那样疾。余光瞥见突然滞住的小调皮,正咬着手指苦思冥想。那神情,跟要守寡的寡妇一样。
“……陈裕景”
“嗯。”
“你别怕,我会陪你治病的。”她义正言辞,搭上他手背。
幢幢摩天大楼上,有昏鸦飞过。
陈裕景将计就计:“要治不好呢。”
逢夕宁想起和蒋纯羽逛店时看到的各种辅助工具,揪着手指答:“办法有的是。你.....你这样多久了?”
可不对啊。
两人贴身厮磨的时候,那触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车停下。
这话题暂时止。
陈裕景松开安全带,交代她:“先坐好,等我回来。”
下了车一趟,隔了一会儿,男人绕过车头,手里拎了个奢牌的袋子回来。
“穿上。”
过膝长裙,内搭一并有。
逢夕宁把裙子拿出来,两条笔直的腿,不情不愿的穿上。
“问你呢。”
她扭扭捏捏,仍皱眉纠结这个问题。
陈裕景低头去系安全带,只见男人嘴角弧度越来越大,大到有些收不住的范围。
逢夕宁觉得不对劲,傻兮兮的也低下头去凑近看他脸色。
黑白分明的双眼,瞳孔地震:“你为什么在笑啊?”
你都出现生理问题了,你还笑得出来。
他指骨抵唇,尽量绷住脸色,清咳一声,继续开车。
逢夕宁何时见过这样的陈裕景——褪了温和,笑容明朗,他也没穿西装外套,就一件灰色衬衫。
纯粹的笑,像是校园里,转角偶遇的一位出色学长。
没喘不过气的企业重担,不是身兼重责的大兄长,也不是把整个港市踩在脚下的陈生。
许是逢夕宁吃惊、关心的表情过于呆萌。
他睨了眼,今日也不再束缚着自己。
男人的哼笑声在车内封闭的空间内,低低沉沉的逐渐响起。
导致最后,逢夕宁也跟着傻笑。
一个明媚。
一个爽朗。
——“陈裕景,你笑什么。”
——“那你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