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是洗完澡,他并未戴眼镜。
少一分斯文,多一分理性。
逢夕宁手指抚上他鼻梁,贼心不改感叹道:“陈裕景,你不戴眼镜的时候,好凶啊。”
没了眼镜的修饰,他眼神反倒有抹微不可查的侵略性。
陈裕景哪儿能继续着她的道,于是轻轻拂开她的手,让她继续把剩下的写完。
隔了一个小时。
灯火摇坠,重影叠乱。
怀里的姑娘伸了个大懒腰,揉了揉眼睛再往后看去,却发现陈裕景单手撑着脸颊,正在闭眼养生息。
难为他了,近三十的老男人,这会儿熬到凌晨,没撑住是应该的。
逢夕宁把笔帽盖上,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睛。
一个转身,两腿微分,跨坐在陈裕景身上。
她小心翼翼的伸直了腰,用小小的声音去咬他耳朵:“陈裕景,这下,你终于落到我手上了吧。”
他浅浅的狭长眼皮折痕,高挺的鼻梁,在闭上眼的那一刻,俊美如神祗。
手不规矩的从浴袍里伸进去,细小手臂根本抱不完男人的整个腰背,指腹伸到背后慢慢摩挲,去感受刚刚那一幕的刺青,这是种很神奇的感觉。
再往下。
“——够了。”男人悠悠张开眼睛,制止她的邪念。
陈裕景眼神忽明忽暗,轻咬牙根,接着一巴掌清脆的赏到了她的臀上。
“做完了?”他审视她。
试卷每道题下都留有痕迹,答案显而易见。
“没有。”她反着答。
陈裕景疑惑的皱了眉。
就见她睁着清凌凌的眼,“我们还没有做。”所以根本不算做完。
唇烫,舌急,不收拾她,陈裕景真不是男人。
虎口卡住她的小脸。
急促的呼吸和逢夕宁的脸若即若离。
“你不乖。夕宁,你真的很不乖。”
往上重重一顶,隔着两人的衣物,逢夕宁被猛然冲撞住。
她没忍住,一声上翘调子,讶然出声。
这下倒是她愣住了。
陈裕景见她大脑顿时霎白的样子,就知道,刚那一下,给了她不小的冲击。
也是念着她小,每每自顾自忍让,坐怀不乱。
“你到底要怎么折磨我?”他捧着逢夕宁的脸,低下偏头,去追着她躲避的眼神问。
本以为这姑娘会再次反驳,没曾想她一反常态的害羞的别开了脸。
“陈裕景,我疼。”
“撞疼了?”
疼了才知道好!
也是给她一个教训,这算什么?要真动真格,来来回回几百下的扩张容纳,不比这痛苦百倍吗?
他舍不得她痛。
也舍不得她哭。
所以亵渎的思想一出,总是用她还小的理由劝诫自己。
逢夕宁试图闭上腿,可力度还犹存。
她嘤嘤咛咛,趴在人怀里:“不是,是月匈疼。”
陈裕景:“?”
“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月事来前,罩杯会大,也会酸涩不已。
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前路走不通,那就走偏的。
她赖着喊着,到最后也只听到陈裕景半遮住脸颊,隔了好久才叹了一口气。
该拿她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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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语今天特地带人从建院主教学楼前来来回回好几次。
绕到第五次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下课间隙出来透气的逢夕宁。
面色红润,朝气蓬发。
“你说她最近怎么了?昨天还是魂不守舍的样子,今天便是这般满血复活的样子?”一个女生在白芷语耳边说道。
白芷语从下往上,打量着远处的逢夕宁。
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纯然圣洁,整个人透着一种松弛清冷的美。
不和自己斗嘴了,也不爱出尽风头了,就连穿衣风格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
从前那个紧绷,脾气时常容易被点燃的逢夕宁好似一去不复返。
白芷语掐了掐掌心,恨恨说道:“还能怎么样,有男人疼呗!”
都是女生,耳边流言蜚语,外加上次登报的事件,白芷语稍加打听,她不蠢。
“啊?!那那那,逢夕宁是真的跟陈生扯上千丝万缕的联系了吗?”
白芷语没好脾气的突然骂道:“你当我是壹周刊的那群狗仔吗?你废话那么多,问我干什么!”
今日阳光甚好,薄薄一层照在夕宁的脸上,精神焕发。
她闭着眼睛,仰着下巴,冲着太阳的方向,懒洋洋的晒太阳。
像极了一只被梳顺毛的白色小奶猫。
而帮她梳顺的人,正是主人陈裕景。
大掌干燥粗粝,一下一下轻柔过白雪红梅,偶尔指甲不小心剐蹭到,是酥麻酥麻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