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倒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后者了。
踢了人,天知道他保镖反应那么大。
逢夕宁往沙发边上缩,只继续装腔作势的对着陈裕景交代:“你、你要是动我,我就报警。要是伤我,我就叫医生。要是无缘无故开除我,我就投诉给工联会。”
陈生脸沉着:“不害怕,你结巴什么?”
逢夕宁踢完人腿就没收回去,或者说她忘了收回去。
她坐正,乖觉的说道:“那我闭嘴好了。”
“想得美。”
平地一声惊雷,逢夕宁语调高了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来生理期的明明是她,情绪变得难以捉摸的是他,陈裕景今日到底要给自己添堵到什么时候。
陈裕景敲了下桌子:“明天8点,没准时在办公室里见到你,自己看着办。”
看着办的意思就是自动辞职呗。
陈裕景起身,目光往某个偏僻处睨了眼,程裕和跟个缩头乌龟一样,立刻把头给缩了回去。
什么东西?
大哥被踢了不发火?
这个家是迟早要变天是不是?
“去,给我打听打听,这女的,什么来头?”
被指着的私人秘书哆哆嗦嗦回了句:“和哥,这不好吧。打听陈生的事,怕最后我们都”
都吃不了兜着走。
但程裕和才在陈裕景那儿吃了苦头,这秘书也只能欲言又止,怕一个说错话,又惹自己头顶老大生气。
程裕和扭了下脖子:“怎么,我说的话不好使是吧?”
好使,好使,但你也得看看局势风头啊。
摆明了那姑娘跟陈生关系匪浅。
私自调查,不好吧?
程裕和发泄似的踢了秘书一脚,直接给踹翻了天,因为力道牵扯,被打开花的背,又生辣的疼了起来。
“——操!”程裕和终于忍不住,大逆不道地痛骂了一声。
逢夕宁捏着桌布,鼓着脸颊,唯诺道:“知道了。”
陈裕景看起来是要走,外套被保镖恭敬地拿在手里,男人身上热气鼓燥,不穿也罢。
一晚上被两个人给气得头疼。
“起来,我送你回去。”
“那不用了罢。谢谢陈生,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她摆手拒绝。
陈裕景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逢夕宁被看的坐立难安,最后还是屁颠屁颠的起来,跟在人身后走了。
目的地是崔茜西的家。
陈裕景听到地址,挑眉看向她。
逢夕宁自知理亏地低了低头:“我跟我爸爸说我到茜茜家玩通宵来着。”
陈裕景:“……”
敢情就是个打家里就不安分的主。
调皮、不听话,还嘴硬。
搁几年前,这就是女版程裕和。
陈裕景捏了捏眉心,似头疼,一路上也不再跟她多讲一句废话。
洗完澡出来,逢夕宁一个大字型扑倒在柔软的羽绒被上。
崔茜西在阳台上煲电话粥,望着山下的万家灯火,时不时传来咯咯的笑。
许启辰每日忙着做研究,别人三年做完的课题,他得一年之内赶出来,没办法,谁叫他的女朋友是CT.Bank的掌上明珠呢。
他的成功,总得比别人快一步才行。
“不要,带我去游乐园玩好不好?那我等你。”
“想吃你做的桃花酥,你拿个铝饭盒装过来就是了。”
“那我就是想你。”
“拜拜,哥哥。”
一个小时四十七分钟,逢夕宁数着时间,等崔茜西挂断电话。
“Tracy大小姐,我竟不知道你这么黏人。”她调侃道。
崔茜西穿着睡衣,蹦到床上,和逢夕宁肩并肩的躺着:“你懂什么,这叫爱情的乐趣。等你以后遇到真爱自己的人,再恶心黏糊的话都说得出来。”
逢夕宁放了会儿空,崔茜西见她安静不说话了,侧着身子去捏她饱满的脸颊:“宁宁,你告诉我,你是真的爱上陈裕景了吗?”
爱,好沉重的一个词。
妈妈爱爸爸吗?以前她常常在自己耳边说爱,可是到了最后,却用自己向爸爸勒索了一笔钱,从此消失在人海。
“我高攀不上你,但夕宁是你的骨头,你要不想让她流浪在外,被别人笑话你逢山是个提了裤子就不认账的主,就给我钱!我保证,以后都不再出现。”
逢山看向她们母女俩的眼神,是嫌弃、恶毒、厌恶。
可惜逢夕宁小时候实在和他长得太像,不用说,别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他的种。
他怕被人戳脊梁骨,于是不情不愿的出钱买断这段畸形的婚外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