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在埋汰我。你还嫌弃我。”
“这又是说的哪般话?”
她埋在肩头,声音翁气,数落人道:“你刚刚看我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嫌弃我,看啊,这么简单的生活起居都不会,你可真笨。”
活生生,无端端被人泼了一盆脏水,陈裕景有口难开,他也不想扯。
越扯,越理不清。
他顺着情绪答:“是,Celine小姐说得对。是我眼神冒犯了。以后就算我嫌弃,也埋在心里,不让这位尊贵的小姐当面看出来。”
“啊你!”
她猛得撑起上半身,手掌分别撑在他锁骨下方处。
“陈裕景,你承认了吧?”眼泪泡发,姑娘鼻尖哭得红红的。她现在,要有多清冷破碎,就有多清冷破碎。
他顾着人别往后仰,一手拦着人腰,一手托佳人的臀,“我没有不承认。”
“你...!”她被说的,又想哭了,“陈裕景,我讨厌你。谁要听你说假话,你就不能说真话哄哄我。”
逼着别人承认,她又开始闹着别人讲真话难听。
陈裕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个头两个大,看她撒泼那样,又气人又可爱。
高大的男人只沉默着,抱着人慢慢走。
从客厅东,走到客厅西。
不厌其烦的绕了一圈又一圈。
就为了让她情绪稳定下来。
陈裕景劝:“想哭就哭个够。过了今日,可不许再这么胡闹。”
逢夕宁瘪嘴:“你说我这样是胡闹,我更伤心了。”
陈裕景微微摇头,认真探索:“还能脱口而出“伤心”二字,那大抵不是真的伤心。”
她语气好奇,夹杂着打量:“万事皆能的陈生,你又懂了?”
陈裕景平和:“你想知道,什么是真的伤心吗?”
她眼眸发亮,抬头问:“什么是真的伤心?”
陈裕景还是那个亲昵姿势抱住她,桎梏的臂膀紧紧抱牢她。
他低下头,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他的唇似乎与她的唇,在若有若无的轻轻摩挲。
“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五脏六腑溃烂完了,面上还要平静地说声“我没事”。坐如死灰,行如尸首,别人想,他怎么还没哭,还没失败。自己牙根都咬出血,还要保持镇定自若,大局为重的形象。”
她停止了哭泣,懵懂问:“听起来,这好像是某人的亲身经历。”
“嗯,没错,是陈某人的现身说法。”
“是不要脸、大混蛋的陈某人现身说法。”
“是大冤种、比窦娥还冤的陈某人现身说法。”
逢夕宁不满,破涕而笑:“你哪儿冤了?”
陈裕景作势:“我被怀里的这个宝贝给污蔑了,我还不能喊冤了吗?”
她闹着要下来,两条白细的腿在他腰两侧瞎扑腾,“我不是你宝贝,你别乱叫。你叫别人去。”
以前闹着让他叫自己宝贝,他偏不要。
死要面子活受罪,什么结发,什么爱人,他一本正经的说些老旧之词,能把人气死。
床底之事舒服到顶了,被逢夕宁逗着,他才肯“屈尊降贵”开金口,在她耳边湿湿热热的叫几句,bb。
今天这是天打五雷轰,空降霹雳电,把人给打通关了么,竟然也能喊出以往在他眼中“过于失礼”的话。
陈裕景固定住她乱动的腿,呼吸重了下,“别乱动。”
她不听:“想让我别乱动,你就放我下来。”
温香馨玉在怀,好久没触碰了,饶是再矜持,他也舍不得放。
就贪恋这一回吧。
放纵这一次吧。
姑娘的香气。
少女的肌肤。
陈裕景没忍住,隔着她的碎花裙布料,重重拍了两下。
一拍,他突叹:“完了。”
一日能听他这般端庄稳重的人连说两次慌张的“完了”,也是真的奇迹。
逢夕宁被他细微的表情给恫吓住,以为自己乱动,动到了他身上不该动的地方。
她果然停下,睁着澄澈眼问:“腰闪了?还是碰到你旧伤了?”
“不是。”陈裕景抿唇,责备的眼神突然看向她,教训道:“你下面也没穿?”
第64章
隔着铁门, 方钟离看着从门口里伸出来的那只手。
“陈生,你这是?”
陈裕景没穿上衣,不希望外人见自己这般衣不蔽体的模样, 实在是有失风范。
他打了个响指,把方钟离出走的恪尽职守给拉了回来。
方钟离反应过来, 忙躬身把装有衣物的袋子递到他手上。
门轻轻关上, 方钟离看着这扇铁门。
没一会儿, 拿出手机给程裕和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