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拉响,李芳走出教室后,学生免不了议论。
张菲全程不敢抬头,王以敏好几次想和她说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时周遭朝她看过来的眼神有同情、鄙夷,犀利又毒辣的目光往往是带刺的,她甚至没办法多待一秒,拿起书包就逃出那间教室。
“这样子会不会对梁晚不太公平啊。”
“哎,真是的,自己作弊就早点去认嘛。”
“我就说嘛,她之前这么针对梁晚,一看就是嫉妒人家。亏梁晚没跟她计较,没爆出来她呢。”
“她怎么是这样子的人啊,以后都不想和她说话了。”
“那啥,王以敏,你天天跟她待一起,你都没看出来她心虚吗?”
被叫到名字的王以敏,一瞬僵住,想开口说话,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好继续暗暗地收拾作业。
“说说说!一天到晚在背后议论人家很行啊!”听烦了的王天驰将书包往后一扔,站起来怒吼道。
这些人一天一个脸,前些日子还抱团针对晚姐呢,今天又见风使舵地开始攻击别人了是吧,就他们不能嘴的人,闲得!
就在大家震惊之余,都忍不住朝忽然爆发的王天驰身后看去,不自觉地咽了咽喉。
王天驰那一秒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连忙朝身后看去,只见那个被他扔出去的书包将某人桌上的书本一并甩到了地上。
刚才还喧闹的教室,此刻变得鸦雀无声,不少人都在替王天驰心里头捏一把汗。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温度降了几度呢。
谢程里淡漠地看着王天驰石化住的表情,那阴飕飕的声音令人不免有些瘆得慌。
“有病?”
王天驰愣是没吭一声,默默地捡回自己的书包,心里虽然有些不甘的委屈,但也依旧向他道了句歉。
和谢程里做过同学的人,似乎都有着一种独特的默契,自动划分好距离,从来不会去主动招惹,几乎是人性本能的选择。
陈季静静地看着弯身捡书本的谢程里,视线停留在他的背影上,有几分不安的揣摩,总感觉他今天有些不大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六点零五分,教室里的同学几乎都已经散完,还剩下几个打扫清洁的人。
陈季故意放缓了收拾的动作,此刻也再拖拉不得,她起身,看着还坐在座位上做作业的他,关心问了句:“谢程里,你不走吗?”
闻声,他正襟危坐的背脊轻轻颤了一下,微弱得很,叫人察觉不了分毫。
他的声音释缓着压抑,“你走吧。”
今天周五,街上的行人多了不少,连夜市都比往常热闹许多。
市中心的繁华大街,矗立着近年修的高楼大厦,那里灯火通明,霓虹光里是城市浮光的倒影,川流不息的车道,接踵而至的人群。
九点刚过,熙熙攘攘的人海之中,繁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西下街,某间会所的大包厢里
一群年轻人正开着香槟在半空中肆意挥洒,亮片纸落得满屋都是,沙发里,机桌上,混乱不堪。角落里,几摞高的礼物积得像是半堆山那样高。
“阿辰生日快乐!”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门外的服务生敲门后进来,见到如此场面早已习以为常,毕竟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被人追着众星捧月,每年生日都得来这么一遭。他们送上了个三层豪华蛋糕便离开了。
被叫到的人,此时正靠在沙发上养神,见状只好衔笑接过他们递过来的杯子。
“不行啊,辰哥!你这会儿就瘫了,下半场咱还怎么给你搞啊!”李柳山拿着话筒站在一个台子上大声笑说道。
说着,他又走下台去,拉了拉已经不省人事的黎之行,这人现在睡得跟头猪似的,拽都拽不起来,无果后他只好放弃。
一旁桌子玩牌的女生们正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柳苏苏没来?”一个化着精致妆容的女生问了句。
坐她边上的梁晚回:“她有事儿。”
女生听着一俩不信,哼笑一声:“什么事儿啊,居然还能让她缺了阿辰的生日。”
梁晚这次并没有回,而是转头与旁人说起了其他。
那头,李柳山还在死乞白赖地拉着辰靖嘉说话,多说两句后,还上头得把自己感动得哭了起来:“阿辰,等你红了以后,咱还能这么给你过生日吗?”
“你说你现在就一大堆迷妹,以后还得了?我以后要是孤独终老,你介绍一两个漂亮站姐给我成不?”
辰靖嘉听着笑了笑,抬腿踹了踹他:“滚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