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第一门考试还算不错,至少没漏题,全写完了的。
算是打了一炮开门红。
中午和柳苏苏他们吃饭时,请他们每人都喝了杯奶茶。
她一向信奉日行一善,必得一果,那她今天请这么多人喝了奶茶,下午的物理还不得考及格啊!
上学期她物理考了多少来着?三十五还是四十五来着?记不清了,反正上高中以来,除了高一第一次考试以外,她物理就从来没及格过,哪怕他们家还有着位物理教师。
临了和柳苏苏他们离开之前,她忽然想起什么,于是还特意再跑回奶茶店多买了两杯。
柳苏苏看她匆忙赶回的身影,手里还拿着两杯打包好的奶茶,贼兮兮地笑着问:“给谁带的呀?年级第一啊?”
“你管我。”她回。
只是回班上的时候,梁晚却并没有看见谢程里的身影,等一会儿没等着人,想着奶茶放久了也不行,就只好将原本给他带的那杯奶茶也一并拿给了王天驰了。
“我喝得完两杯啊晚姐?”
梁晚乏味回:“嗯,你喝得完。”
这两大杯喝完,膀胱得爆炸吧,下午还考试呢。
因为每个教室都被布置成了考场,座位之间的间距就拉开了不少,单排并立。
她习惯性地往身后那个熟悉的位置看去,没看见人心里头一阵空落落的,要是换平时说不定她会去找他,可是今天不行,她得睡午觉,不然她怕下午考试会打瞌睡。
不过等她眯了一会儿睡醒来,也没看见那人的身影,估计也就没回过教室,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真烦,干脆折断腿算了。
或许是因为没见到人,她那点心情经过一中午的时间就晴转阴了。
于是早早地就拿好东西去了上午的考场教室,到得时间够早,正当梁晚无所事事打量周围之时,就注意到了斜前方坐的人是张菲。
上午考语文的时候,她都没注意到。
或许是因为上次误听到了张菲和李芳在办公室里的谈话,现在每每不经意间和她对视时都夹杂着一种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
张菲也看到了她,不过梁晚及时将自己的视线给收回了,以至于她并未注意到那时女孩心虚至极的小动作。
下午的监考老师换了,是个年轻老师,说话简略,进场就自带威风。
他讲了些无关紧要又繁琐复杂的考试规则,就光作弊违纪的那一条重复了八百遍,听得梁晚都快忘记脑子里背的公式了。
好不容易等到发试卷,一看她就知道自己完了,因为根本看不懂。
她不懂为什么题总出得让人看不懂要考什么,举例就像天体运动的题,直接告诉加速度、质量等一切已知条件,再直接告诉要求的未知结果是什么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跟她写一堆看不懂的前缀:“嫦娥三号的返回器”、“进入大气层”、“跃出大气层”······所以这告诉她到底是求什么?
无语死啦!
没事,老师说的,看了三遍都还没思路的题就换下一道,不要浪费时间。
于是她将目光移向下一道,楞次定律,有点思路了。
不过是左手还是右手来着?她忘了。
如果说上午的语文是如鱼得水,那下午的物理简直是火烧蚂蚁,如坐针毡。
疯了疯了,就差抓耳挠腮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卷子她都快扫完了,感觉没一道题是完全能看懂的。
她下意识地将瞟了瞟别人的卷子,更紧张了,敢情就她一个人做不来是吧?为什么别人都翻页做大题了?
讲台上的老师忽然开口道:“抓紧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梁晚就多了一眼,好歹不歹地看见一张小纸条从斜前方那人掌心里掉落,或许是因为监考老师那一声提醒太过响亮,吓得那人下意识地一缩。
纸张就这么掉了出来,不偏不倚地离她最近,就在桌腿边上。
又数她眼神一直飘然不定地打量其他人的卷子,监考老师自然而然地就走到了梁晚的身旁,先是瞥了她一眼,随后捡起那张小纸条看了看,冷声质问:“你的?”
不是说“日行一善,必有一果”吗,那她这究竟是什么果?
“不是。”她被那犀利毒辣的眼神盯得有些许不自在。
“那是谁的?离你最近。”
梁晚心里止不住顿了一下,她看见是从谁身上掉下来了的。
周遭的人无疑都因此转过头来看向这边,疑惑纷纷。
此刻,那人却不敢回头来看她,大概是心孤意怯,连背着肩都在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