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吃老娘自己吃!”
秋天的痕迹越发明显,浓厚得让人注意从前的忽视,校园里的一砖一瓦,都填上了黄昏般的落日金辉,只是这黄金般的岁月中,秋凉的落寞冗杂其中。
沉静有序的氛围里,大家似乎在月考前的最后那两天各自发挥着擅长的余地,有的绞劲脑汁,有的垂死挣扎,有的还未开始便已放弃。
放学铃声拉响没多久,一大批学生就从校门口一涌而出。
喧嚣吵闹的人声充斥着每方空气之中。
柳苏苏把手搭在梁晚的肩上,一把揽住,看她一脸兴致不佳的凝重表情,晃了她几下,“今晚蹦迪去不去?”黎之行不急不徐地跟在两人身后,柳苏苏转头过来看他一眼继续和梁晚说:“他表姐新开的一家。”
梁晚毫无波澜地一口拒绝:“不去。”
这下柳苏苏搂她搂得更紧了,肩骨头都好似给她弄响了一声。
柳苏苏知道她这几天心情不好,就因为月考那件事儿,其实真觉着肖阿姨没必要这样逼她,别回头逼出病来了可怎么办,所以在这儿想着法子让梁晚开心呢,再不济转移一下注意力也行。
不过她既然拒绝得这么肯定,那就是真的不想去。
她搂着梁晚贼兮兮地笑道:“这么愁眉苦脸干嘛。你不是最近勾搭那年级第一给你补课嘛,找他学啊,多给你开几次小灶,你还愁什么月考啊,要不了几个月直接紧随人家脚步好吧。”
梁晚抬眸看了眼欲渐浓郁的夜色天空,提起那人忽然就有些心猿意马,唇角带着微弱的笑意淡淡回:
“学屁学,净顾着看人去了。”
她这人还真不能一心二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肖何蓉生她的时候鱼吃少了。
此话一出,身旁的两人忍俊不禁地笑开了怀。
柳苏苏笑着微微摇了摇头,意味不明道:“人家好不容易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这么好的资源放着不用不纯纯暴殄天物嘛。”
梁晚轻“切”一声,随后会心一笑说:“你懂什么,这叫欲拒欲还。”
身后的黎之行听着都插了句嘴:“祸祸人家就祸祸人家吧,整得还挺高深。”
没等梁晚说话,柳苏苏就作势要朝他脖颈砍一下,却被黎之行一把拦截在半空中,男孩子的力气很大,她使了吃奶的劲儿都挣脱不开。
黎之行一边和柳苏苏打闹着,一边和梁晚说笑:“要不干脆作弊算了,到时候看你哪个考场,我给你找人通通气儿。”
“滚吧你,一天净出些馊主意,没你插不近来的缝儿是不?”柳苏苏踮脚,伸出另一只手去拍他。
黎之行刚想伸手去挡,女孩就一脸示威地瞪着他看,他想挡的手势瞬间就落下了,无奈又顺心地仍由她打了下自己的肩。
偏他讨嫌,明明没多重一下,还故意发出“嘶”的一声,像是她是无影铁砂掌一样。
他捂着被她拍的地方,闷声说:“这不是帮她想办法嘛。”
柳苏苏得意洋洋地收回手,重新揽着梁晚的胳膊,“别听他的晚晚,咱才不像他一样,咱挨打就立正,你要真回不了家大不了我养你俩月。”
黎之行不要命似的凑上前来,欠欠呵笑:“姐,搞得你多圣洁一样,上次是谁偷看老子英语听写来着。”
被他戳中心虚之事,柳苏苏一下就怒了,“黎之行,你怎么不去死啊!”
看着两人又小打小闹的你追我赶起来,梁晚抽回自己那只被柳苏苏挽着的胳膊,没好气地冲他们两人翻了个白眼:
“喂喂喂!你俩够了啊,打情骂俏滚一边去。”
“才没有!谁要跟他打情骂俏!”
“喂!黎之行!你扯我头发干什么!你给我等着!”
夜色落幕之前,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出了校门。
*
月考前的一晚,梁晚难得一次紧张地睡不着觉,已经记不得上一次这种情况是久远到什么时候去了。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十二点时还摸着黑起来开着台灯复背了几遍古诗词和数学物理的公式,反正老师说得嘛,做不来的话写几个对眼的公式上去,说不定还能捞上一半的分。
熬得晚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她起来后,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像半夜被吸了气儿一样。
偏偏还因为格外紧张而有些心律不齐,希望老天有眼,知道她究竟有多不想去上那个破补习机构了,日后她必定日行一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