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今年才不过三十岁左右,未来的人生还长的很,让她嫁给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家……
她想起父亲担忧的脸,又想起母亲的泪水,不禁迷茫起来,这对姐姐来说真的是好结局吗?
如果让她嫁给一个大自己二三十岁的老人,她是肯定不愿意的。
哪怕这个老人再有钱。
她心里怀疑起来,却嘴硬道:“无论如何,你们都不应该逼走我姐姐,做错事的是你们,不是她!”
逢晴问道:“有手机吗?”
师露不明白她这突然想得哪一出,只是看着她,并没有答话。
没有否认,那就是有了,这个年纪的孩子也少有没有手机的。
逢晴报了一串数字,“这是你姐姐现在的电话,你不如给她打过去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师露半信半疑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逢晴看了一眼,立马认出是鹤氏的最新款,这价格可不便宜,看来师家家境挺好。
如果被鹤明看到了,肯定又要洋洋得意一番。
连未成年都要用他公司的手机。
师露小心翼翼地拨通下去,在等待接通的这段时间里,她的心跳得和跑八百米一样快。
那是她的姐姐,在童年里美丽活泼,无所不能的姐姐,会给她穿漂亮小裙子,扎漂亮小辫子的姐姐。
多年未见,好不容易再次相遇,无常的命运却又将她们分开。
都怪这一家人,如果不是他们,姐姐不会被爸爸赶出去,她们还会永远在一起。
她的姐姐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第一遍没有接通,师露又哆哆嗦嗦地播了第二遍。
这次终于接通了。
“喂,你哪位?”
大洋彼岸应该正处于黑夜,听到对面懒洋洋混不吝的女声,师露动了一下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近乡情更怯。
“不说话,我挂了啊?”
师露忙道:“别别别,别挂,姐,是我。”她又连忙补充道:“我是师露,是露露。”
对面师夏的声音一下子冷淡起来:“哦,是你啊,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师露一时间语塞:“是我问那家的人要的,姐,是不是她们逼你走得,你跟我说,我们家就算没有他们家有钱,我,还有爸爸、妈妈,都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师夏静默良久,才冷笑一声:“不会让别人欺负我?小妹妹你再说什么胡说呢?我早就和你爸断绝关系了,他没告诉你吗?不对啊,那时候你也挺大的了,应该记事了啊。当初死活要生下孩子,的确是我脑子抽了,但说我下贱不要脸的,不就是你亲爱的爸妈吗?怎么,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有钱男人的种,就不觉得有辱家门了?”
她说话的语气冷漠缓慢,带来的威力却像是机关枪一样,字字直中师露心房。
师露到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嗫喏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半响,她语气里带了哭腔:“姐,我想再见见你,我只是想你过得好。”
她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连逢晴都有些感动了,逢黎那个小没良心的,绝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局外人不在局内,当然会轻易看开,局内人师夏却冷意不减:“只要你们不再打扰我,我就会过得很好啊。我现在有一笔钱,这笔钱别说两个孩子,就算二十个孩子我也养得起。在这里,没有人会嘲笑我未婚生子,也没人会歧视没有爸爸的小孩,更没有所谓的父亲冲我大喊大叫,骂我贱货。这里简直太好了。真的,别来打扰我了,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
说完这段话,她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逢晴听不到电话里的声音,但看师露也是怪可怜的。她拿手机的手不稳,“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慌忙去捡的时候,弯腰用手背抹了泪水。
她都成年了,还这么哭,可真丢人啊。
逢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也没打算安慰她。
看着小姑娘眼泪一个劲往外面流,她叹了口气,手里拿着喝了半杯的奶茶,袋子里还拎着一杯。
她选择离开,有些事,她这个外人多说也无益。
走出店门的时候,又是一段折磨,手里拎着的奶茶杯外沁出水滴。
在路上逢晴还在想,在师夏的这个故事里,别人都还好说,恶毒继母和不懂事的妹妹,最少前后行为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