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白辞没有心情为他白洗的澡感到进一步地惋惜,顾止俯身将与他的距离一点一点地缩短。
心脏狂跳,仿佛要撞破理智皮囊堆砌起来的躯壳——所有的坚硬到头来抵不过蓄谋已久的苦肉计。
当顾止咬住他脖子时,白辞的身体彻底地僵在那里。不可置信地看着青年的后脑勺,白辞下意识攥紧了身下的被子。
轻·薄的皮肤犹如植物醇味的奶油,融化在炽热的爱意里。
心里说服着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白辞咬牙切齿地收回了就要呼出去的巴掌。
重重的啃咬最终化为一枚滚烫至极的吻。
“哥…我好想你。”顾止喃喃道。
白辞垂眸敛去了震惊的情绪,身上的燥热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灭。
那人不管不顾继续发动着攻势:“真好,梦里的你对我百依百顺。”语罢,蹭了蹭白辞的下巴,小狗讨宠似的。
白辞松开了抓着被子的手。骤展开来的布像残翅的蝴蝶,任凭暴风雨将其迫降。硬邦邦地躺在床上,白辞看着天花板。
不知过了多久,见身边的人不再有折腾的意思,白辞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溜进卫生间并门反锁上。
“咔哒”的锁门声不大,却令顾止睁开了眼。黑暗里他那双狐狸眼尽是得逞的餍足。
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白辞腿软极了,撑着洗脸槽站住。咚咚的心跳震得他不住地战栗。
白辞没法再欺骗自己:他对顾止并非没有一点感觉。但是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里有多少是用来谈情说爱的好感,多少是愧疚,他其实自己也分不清。
“我们两个不应该发展成这样的。”
白辞抬手撑着发沉的脑袋思考。
且不提两人在一起需要面对多少旁人的非议,何况顾止才二十三岁,之后还会遇到很多新鲜的人,他(她)们有活力,可以给他更精彩的人生体验。或许是因为年龄差了七岁,或许是因为白辞自诩是顾止音乐道路上的第一位前辈,这种潜意识里遵从的责任感让白辞在表达这份喜欢时束手束脚。
理性地剖析了自我,白辞厘清了两人间该有的距离。冷水冲了下脸,他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
顾止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眉头不时地皱起,所幸温度没有再上升。白辞搬了凳子坐在床边小憩。
第二天白辞醒来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床上,灿烂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把房间照得格外亮堂。顾止已经不见了,扒拉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原来已经九点半了。
白辞换好衣服后,惹得他才起床就头昏眼花的罪魁祸首又一次不请自来。
手里拎着打包的饭盒,顾止看着神采奕奕的:“昨天晚上麻烦白老师了,帮你带了份早餐算是将功赎过喽。”
“烧退了吧。”白辞接过了早餐,不放心地问。
“嗯,”顾止见他神色如常,试探道,“我…昨晚有干什么坏事吗?喝断片了,不太记得。”说这话时他脸上是很“坦荡”的心虚。
“没有。你就非要赖在我房间,还嚷嚷着不想去医院,特幼稚。”白辞含糊道。
顾止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他脖子上的红印,又很是君子地收回了目光,道:“那就好。我还以为我得对你负责了呢。”
白辞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道:“你想的倒美。”
“你房间有蚊子吗?”顾止状似关心道,“你被叮了个包…脖子上。”
白辞起先没有反应过来,随便地点头表示知晓:“可能有吧,我没注意。”
察觉到他神色蔫蔫——是没有睡好的后遗症,顾止知情识趣道:“我走了,你过会儿再好好补个觉。”
应付完“大佛”,白辞轻呼了口气。
蚊子包?他明明没觉得被蚊子咬了啊!脖子上么——
电光火石间他灵光一现,咬住了后牙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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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拍摄
新的一个周一,又有了令silencer们持续上头的糖点。在顾止拍摄的某时尚杂志的采访中,多次出现了白辞的名字。
采访中,顾止染着茶色的羊毛卷,戴着一顶毛毡帽,身着高定西装外套,慢条斯理地回答着提出的问题。
“question:最近在节目里遇到的最感动的事。”
顾止很快给出了答复:“我之前在节目采访里也有提过,就是有天晚上我发烧了(大夏天发烧是蛮奇怪的,但我确实发烧了),然后白辞老师照顾了我一晚上,真的很感谢白辞老师,他是一位特别好相处的前辈。”
“question:我们知道,顾止老师最近一直在进行节目录制,那有遇到的有趣的人吗?”
“有啊。你们不知道,白辞老师看着是很老干部的一个人,其实有些时候挺孩子气,”见采访的工作人员意味不明地微笑,顾止解释道,“因为白辞老师是我出道以来的偶像,这么多年我一直真情实感地喜欢他的人品和他的作品,再加上最近一起工作,所以提到他的频率可能会有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