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语气越重,“还有,如果那御流云真的因此而震怒,你觉得是她受到的伤害大,还是翩翩会受到的伤害大?”
慕容拓听到这话顿时泄气了,确实,他抓着这女人从头到尾也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泄愤而已,倘若真的被御流云知道了他们抓了他的妻子,到时候对他们下死手可就糟了。
毕竟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对一个女人下手,两相对比的话,怎么看都是他们更吃亏。
慕容拓对这个师兄向来最是尊重,跟着他们出来除了增长见识,最重要的就是为了能和翩翩姐多相处一些时间,如今见他真的生气了,饶是心中恼火再深,也不免深呼吸一口气,将心中不满重重压下了,然后闷声说了句,“对不起。”
……哼!
眼见身后师弟终于消停了,赵修言低头望了一眼怀中紧贴的女子,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妥,他刚想伸手将人推开,结果那女子就已经手忙脚乱地从他怀中退开了。
倒让他有些多虑了。
赵修言手指举了一下,在空中停顿片刻,又尴尬地放下了。
他转头看着那面色苍白的女子,见她并不似往日里见过的那种肆意妄为的魔教女子,甚至有些柔弱可怜,心中隐隐松了口气,往日最怕的便是遇到那些魔教中的女子了,那些人行事作风毫无顾忌,且最为难缠,他也确实很怕麻烦。
想到这里,赵修言犹豫了下,又开始收拾起师弟刚捅出来的烂摊子,“抱歉,姑娘,我师弟这人性子向来比较冲动,但他不是坏人,说的那些话也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而已,他不会真的伤害你的。”
“还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宏大量原谅他这次失礼之举。”
南嫣后退一步,别过脸不肯看他。
赵修言注意到她脸上的泪迹都已经干了,那张素净清媚的小脸还有些发白,手指紧紧揪着衣襟,眼里明显还是不信。
说实话,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他也不信。
赵修言想了想,又整合了一下措辞,又继续说道,“姑娘既是玄苍教教主的夫人,那么想必对自己夫君应该是了解的。”
“不知道姑娘是否知道,你夫君御流云曾和我的未婚妻林翩然有过六年婚约,两人曾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六年之后,御家出事,两家婚约取消之后,我未婚妻便同我重新定下了婚约。”
南嫣听到这话时似乎有些怔然,下意识抬眸看他,那双乌黑的眼睫还轻颤了下,睫毛上挂的泪珠不经意间滑落,她眼里露出些许迷茫,明显对此事毫不知情。
赵修言皱了皱眉,继续说道,“只不过,你夫君御流云重新振作起来之后却不甘心就此放手,所以两个月前,在我跟师弟还有未婚妻三人一起游历江湖时,突然出现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不仅如此,你夫君还强势带走了我的未婚妻,说要逼迫我的未婚妻履行当初未完成的诺言,同他名正言顺的完婚,这事,姑娘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
南嫣抿着唇,那中间印下一道浅红的印记,她脸上一开始是狐疑、不解跟错愕,最后却变得惊慌震惊,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你胡说,我夫君怎么可能会娶别的女子,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未婚妻的事情,我就是他的妻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哼,我们有必要骗你吗?”
说这话的是慕容拓,他冷冷嗤笑一声,心想总算找着机会开口了。
结果话刚说完,又被师兄冷淡扫了一眼。
慕容拓顿时有些懊恼,轻哼一声,心中有些不平,他不就稍稍犯了一点小错么,有必要这么盯着他不放吗?再说了,他又没把这女人真怎么样,那么紧张做什么?
南嫣被两人的话气得胸口起伏,她眼中水光慢慢凝聚,眼看着又要哭出来,“你们就是在骗人,我夫君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什么履行诺言,名正言顺的完婚,他跟别的女人成婚的话,那我算什么?骗子,我才不相信你们,你们两个淫贼深夜闯入玄苍教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你们是不是想伤害我夫君?”
赵修言看这人情绪明显有些不稳定的模样,想着干脆算了,今晚夜探玄苍教本就没想着能立刻将翩翩救回来,既然跟这人说不通,那他们直接离开就是。
偏偏那一旁站着的慕容拓看这女人冥顽不灵的模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性子素来冲动,直接冲过去就对着人一顿暴躁输出,
“谁骗你了,谁骗你了!我们有那个闲心去编造这么一个离谱的事情去骗你吗?你夫君做下的事情难道还不准别人说了吗?”
“你还有脸哭了,你哭什么哭?你以为哭就能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吗?你以为哭就能解决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