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我找若秋说事呢。”叶琼棠自然地接过话茬,拉着若秋在桌边坐下,从白大褂口袋里神秘兮兮地掏出一盒东西,摆在了桌上。
对面的莫西干小哥拿起盒子,来回翻看,“这啥?真心话大冒险,文艺复兴啊。”
叶姐眯起眼睛对他笑了笑,“你是在说我老土吗?”
“怎么会呢,叶姐貌美如花,时尚达人。”
叶姐白了他一眼,“油腻。”
“叶院长每次来这里,感觉生活都改善了。”大叔赶忙在边上恭维了一句。
“唉哟,真会说,再多说几句。”
大叔来了劲,“那什么,我跟前妻离婚了,现在一个人。”
“嗯嗯嗯。”叶姐点头如捣蒜,“所以呢?”
“所以……咱倆要不处处?”
叶琼棠把手里的卡牌往桌上一摆,“小于!帮个忙!把这人拉去禁闭室!”
“别!别这样!”
于鹰没动,大叔已经双手扒住了桌沿,“我也就是开个玩笑,让大家乐呵乐呵,别动真格啊。”
叶琼棠瞥了他一眼,拆了盒子,把里头的卡牌分成两叠,摊到桌上,“行了,不闹了,来来来,咱们开玩。”
“你们玩,我跟若秋还有事情要说。”原本已经坐下的于鹰站了起来。
“别一天天扒拉人家啊。”叶琼棠又把白眼甩到了于鹰身上,“再唧唧歪歪我就关你禁闭室。”
“叶姐您这是浪漫过敏。”莫西干小哥在一旁笑得开心,“人家小情侣就想私自说点话,不想跟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掺和。”
若秋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率先伸出手,握成了拳头状。
莫西干小哥立马收敛了笑容,“哎哟对不起,这怎么气得还想打人了呢?”
“不是要先石头剪刀布吗?”若秋看了眼桌上的卡牌,抬头眨巴了下眼。
一桌人面面相觑,于鹰在原地跟他对望了一阵,无言地在对面坐了下来。
石头剪刀布几轮到最后,输的人是若秋。
“现在或者曾经有女朋友吗?是怎样的人?”他抽了张真心话,自己念了一遍,实诚地回答,“女朋友……没有,女性朋友以前倒是有一个。”
对面的于鹰一下抬起了头,眼里满是警觉。
“只是高中同个画室的同学而已,已经很多年没联系了。”若秋赶紧摆了摆手。
对面的人又把头低了下去。
若秋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那么急着解释。
“啊?你感情生活这么无聊?”莫西干小哥没听到什么八卦,有点失望,“搞艺术的人难道不应该来一段疯狂的爱情么?”
“疯的爱情没有,疯的人有一个。”若秋指了指自己。
“爱情什么的,都不长久。”大叔在一旁长叹一口气,一副即将长篇大论的模样。
“离婚男闭嘴哈。”叶琼棠不客气地损了一句。
“你,你这是人身攻击!”大叔被她堵回了话,憋得慌,又不敢顶撞。
“那怎么了,我还是离婚女呢,咱们爱情都没得到过的人是没发言权啊。”叶琼棠自损也毫不客气。
听着这些现实的情感八卦,若秋有些恍惚。
因为从来没有产生过什么心动的感觉,他从小到大的世界就只剩下了岩彩。
有了热爱之后,感情好像不再是必需品了。
只有在没有岩彩的时候,他才能认清自己内心,那里有一个空洞,流出的血都浸泡在了画纸上。
他再次看向坐在对面的于鹰,有着空洞的心脏却还能剧烈地跳动着。
或许是充盈的记忆让他有了底气,他发觉自己好像很喜欢于鹰。
“下一轮下一轮!”莫西干小哥在一旁催促着。
这回若秋开了个好头,第一轮就让其余人都败下阵,剩下他和于鹰两人,他出剪刀于鹰也是剪刀,出石头还是石头。
角逐到最后,于鹰终于输了,他从真心话里抽出一张卡,手顿了顿,半天没出声。
“抽到啥了?”莫西干小哥没什么耐心,瞅了他一眼,一把夺过卡片,将上面的字念了出来,“你喜欢的人是谁,为什么?”
“没有喜欢的人。”于鹰的声音波澜不惊。
一旁的叶琼棠听完,猛地侧过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胡说!是谁暗恋一个人暗恋了快10年!”
“我靠10年,牛啊兄弟!”莫西干小哥没想到钓出来个这么劲爆的八卦,“这家境这长相还追不到人?”
“她乱说的。”于鹰还是那个处变不惊的表情。
“啧,我怎么乱说了?”叶琼棠坐不住了,“当年那人出国的时候,是谁难受到家也不回饭也吃不下,天天去广场上喂鸽子。”
“哎呦我去,这么深情。”莫西干小哥搓着胳膊,“我鸡皮疙瘩掉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