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说他们喜欢男人,才会这么关注姜杳和谁来往!
旁边有个脾气暴躁些的武将脸色铁青,猛然向前一步。
“是我们多嘴了些,但乡君的话也太难听!某今日还不信邪,特来讨教讨——”
他的宣战宣言还没说完,被快步走近的姜杳一拳打中了肚子。
她没收力气。
所以姜杳迅速后撤躲避。
……然后这个挑战的“哇”一声吐了。
正好吐在没来得及躲开的、义正言辞的公子哥身上。
两个人一时半会不知道谁的脸色更难看。
姜杳捏着鼻子后退一步。
“这……要是没准备好,也不太用过来挑战我。”
她神色诚恳,“早饭挺丰盛的,啊。”
剩下没人敢在出声一句。
而姜杳就堂而皇之过去把游渡朝拽出来,悠悠哉哉对着剩下的人一一回击。
她脑子极其好使,又有系统,可以将每一个和刚才嘲讽她的都对上号。
拽头发逼着对方看她的,非得和对方友好交流比一比的,对着吓得跪在那里的不轻不重拍脸说话的……
竟然没有一个敢和姜杳正面再吵一句。
“自荐枕席这种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哦对不住公子,我不知您是以己度人。”
“认了个真王爷就以为自己是人家最厉害的一条畜生了,这么跟我吠?”
“不知道打得过谁,但是打过你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燕伏神色阴鸷得可怕。
他确实是刚回来,虽然在滕荆王府和姜杳发生冲突,但那到底是两个人的事,后来在蒺藜狱,姜杳护着人也是情有可原……直到现在。
他才感受到那人在故意踩着他脸面的嚣张。
过来就揍,揍一个还不够,现在还打算接着不顾别人,还要继续她的恩怨!
燕伏在心里愈发肯定了她不是姜杳的那个猜测。
姜杳何时这般睚眦必报、斤斤计较,力气大得可怕,还是如今这副被说了几句,就要动手的悍妇模样?
燕伏在确定姜杳不是姜杳之后连反目都顺畅了许多。
是了,他可怜的小妻子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他重生都有可能,眼前的人肯定是用了一些手段,怎的可能是阿杳!
她就是一个和母亲、和沈家,和他的皇权都过不去的妖孽!
所以燕伏翻脸翻得毫无负担。
“姜杳,别欺人太甚了!”
他低喝一声。
“不过是说了几句有的没的,这种事情,你一个大家闺秀偷听也就罢了,还要在男人堆里面厮混,斤斤计较?”
燕伏训斥姜杳的口吻是之前惯常用的语气。
姜杳有时候为了沉浸式还原,会选择完全带入的方式去重新体验。
所以这个语气她听过不少次。
“不过就是一件首饰,有什么好计较?”
“她就是心直口快了些,谁都和你一样想这么多?”
“一天到晚不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呢?”
在他身边的女人是单纯无害的,所以对姜杳做了什么都是无意之举。
跟着他的下属是比她重要的,
但姜杳身边不行啊!她身边怎么可以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人!
——所以帮助姜杳的女人是居心叵测的,在姜杳身边的男人都是喜欢她、想要对她有什么企图的。
姜杳自认心智正常,因而格外不理解燕伏这个人的脑回路。
她作为读者的时候冷眼旁观,“姜杳”对燕伏的喜欢,早就被这种若有似无的嘲讽一点一点泯灭磨平了。
斯德哥尔摩另说,没有一个心智正常的人会喜欢不停打压自己的伴侣。
尤其是“姜杳”这么一个道德感极高、有绝对自我喜好和认知的女人。
她的痛苦来源于无法反抗的命运和愈发清晰的自我认知,她缺爱、缺乏自信,心里也有一定的扭曲,她是道德疯子……但她是个完整的人。
姜杳不知道读者到底是怎么看得出来两个人“爱恨交加”“甜虐交织”,说燕伏这个人爱在心口难开,她只是觉得这神经病除了自己看谁都不顺眼,连自己的伴侣都要打压,不如直接动手。
姜杳轻轻活动了一下指骨。
而燕伏毫无察觉,指责仍在继续。
“你到底是姑娘家,又是勋爵,为什么要因为一点小事,和你未来仍然要共事的人过不去呢?”
……姜杳长这么大,还没被这种被人贴脸说过这种话。
所以她刚刚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看着燕伏。
绿帽癖古早霸总还是收敛了……
这还是个爹味说教癖。
姜杳轻啧一声。
她几步向前,随手抽过他腰间的帕子,猛然塞进了燕伏的嘴里面。
然后女孩子道了句“冒犯殿下”,一拳砸上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