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后宅出身，又是干惯了杂役的，力气绝对不小。
这几个巴掌下来，那男人的脸瞬间肿胀起来。
这一出惊呆了众人。
谁敢在这种时候，还派人来坐实“高官欺辱百姓”的名头？
“你再胡言乱语一个字，就不是扇巴掌，而是一颗一颗敲碎你的牙，再叫你咽下去。”
那边有人懒声。
“这不还青天白日么，怎的这时候就开始做梦了？刚刚你自己说了什么都没印象，什么都怪罪给我的侍女？”
那边有个青衣白裳的少女不紧不慢走来。
她发音很好听，是那种矜贵懒散的腔调。
此时却只觉得高高在上、疏离冷漠。
女孩子站定，神色讥诮地望了这边一眼。
“上来就污言秽语骚扰清白人家的女儿……你自己没女儿，别人家就没有吗？哪个有女儿的人家舍得让自家闺女听到那些话？”
“真当没人听见，在这里利用乡亲们好心？”
这话一出，刚刚还想指责女孩子的人立刻息声。
这边高贵美貌、条理清晰，那边形容猥琐，贪财好奢。
似乎……
姜杳拍了拍手。
她身后立刻出现了几个侍卫。
这是皇帝给乡君配备的随行人员之一，而且姜漱还加了几个进去。
姜谨行见到这几个人，神色也难看起来。
——怎么出来还带着这几个！！
“打便是了，留一口气，送到燕京公堂上。”
“一刻不说，便打一刻，一个时辰不说，便打一个时辰。”
女孩子唇边突然带上了笑。
“好了，你们接着喊冤吧。”
第101章 杀孽
而姜杳根本没给他们所谓的“权衡”时间。
她话音刚落, 那边就已经开始动手。
侍卫一巴掌就重重抽到了那男人的脸上。
而那边受了伤的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被一脚险些踹出去。
“你们怎么打人……呃！”
“你别打了！我说，我说是我们先挑衅的……是我们调戏了这姑娘……啊！怎么还打！”
“啊！我的牙！”
旁边的百姓鸦雀无声。
……这到底是哪里的土匪作风？
姜杳冷笑。
“理由呢？别说我是屈打成招了。”
那边侍卫领悟了她的意思，当即又开始动手。
“说！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对人家姑娘！”
“说不说！还是我们现在就把你们这种泼皮无赖送到官府……”
应该是动手动狠了, 那两个男人连连痛呼。
“我们说, 说还不成吗！”
“我们想着高门大户，不会在乎一个侍女，惹来父老乡亲，也好迫于压力逼着这个官老爷将丫头给我们……反正都不把人命当命，给我们怎的了！”
男人语速很快，应该是怕再挨打。
他们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似乎也是真的害怕了。
但系统却叫住了姜杳。
“宿主。”
姜杳“嗯”了一声。
“我看到了。平常的百姓没这个胆子还这儿碰瓷。”
然后她两步上前，亲自走到侍卫的位置。
女孩子随手接过旁边给她的马鞭, 用鞭柄径直挑开了那两人后腰一个地方。
哗啦啦——
“怎么是刀！”
“还有匕首！这是、这不是良民！！”
百姓四散逃开, 而那两个男人同样勃然变色。
脸被抽出血痕那个神色骤厉，正欲抬身错手, 却被那女孩子猛然按住了手腕, 用力一错一扭！
骨头发出一声巨响。
姜杳没心软，迅速卸了这两个人手腕之后，单手提起来匕首, 利落地一挑一剜——
血飞溅起来。
但一滴都没碰到她身上。
“啊！！！”
“你这毒妇——”
竟然是直接将他们的手筋挑断了！
“吵死了。”
姜杳低低地嘟囔了一句, 猛然踩住将那两个人的后背, 靴底用力，将奋力挣扎的两个人径直压了下去。
这一套动作利索又血腥，将周围所有的人都镇住了。
而姜杳谁也没看他们。
她只是将匕首扔给旁边的侍卫，淡声：“拖到官府, 这二人十有八九是匪。”
侍卫齐声应是。
而刚才还徒手将人手筋挑断的少女，此时笑容腼腆又温和, 朝着诸位百姓行礼。
“还得多谢诸位乡亲，愿意在这里做个见证，也帮我这位可怜妹妹逃脱苦海。”
这话说得漂亮，但配上她极具威慑力、还没来得及散去的杀意，没有一个旁观的百姓敢置喙。
他们只能点头。
姜杳满意了，又看向姜谨行。
他这人是文官，哪怕是算计都是婉转温和的，杀人也是舌上刀……几时见过这么残暴血腥的画面？
那一眼冰冷又狠辣，他下意识腿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