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忧凑近了盯着南忘书的脸:“和你成长过程中受到的那些伤害有关对不对?”
南忘书还是不说话。
但雪无忧心下却了然了:“你之前告诉过我一句话:凡是爱情,必有所图。并且从长相、能力等各方面论证了你身上没有任何一点值得老板去图谋,但是以我旁观者清的角度来看,你当时的论证忽略了一点。”
“嗯?”南忘书抬起眼:“忽略了一点?是什么?”
“你南忘书这个人身上本身的闪光点。”
“你善良、正直、勇敢并且很聪明,虽然这几个词听起来就是烂大街的夸赞,但却是你身上最吸引人的特质。你的每一场曝光直播我都有看,在那些当事人死不承认自己犯下的错时,你有很多办法诈他们开口,对待赵虎那种无赖恶棍时,你敢用最大快人心的方法惩罚他,虽然你总是把直播卖货的业绩说成从阳间借鉴的灵感,可是地府直播曝光部门那么多人,只有你一个人把直播卖货做的那么好。在新兴村时你第一个发现村里有拐卖妇女的现象并且全程出主意带着我将那些被拐卖的妇女救了出来,就算是面对方天旭那种气场不凡的首富,你也敢大胆开麦诈他搞他。这些,不就是你这个人身上最值得图谋的价值吗?”
南忘书愣住了,雪无忧不说,她根本不会想到用这些词去形容自己,或许是被打压惯了,她总是把自己往最差劲的那方面想。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雪无忧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南忘书的手腕:“不需要妄自菲薄,你要跟我一样自信,咱们就是全宇宙最棒最优秀的女孩子,什么大老板,咱们统统配得上!”
“噗!”南忘书成功被逗笑了,或许是真受到了雪无忧的鼓舞,此刻她的心里竟是隐隐燃起了一股冲动。
雪无忧又塞了一片薯片到南忘书嘴里:“阳间的人都说,来自同性的夸赞认可是最真的,像姐这么自信的人都觉得你很棒,你还在怀疑什么呢?”
是啊,她还在怀疑什么呢?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呢?
南忘书似乎是豁然间想通了,她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俩个人就这么躺在床上,西一句东一嘴的也不知道聊了多久,只记得是南忘书先合上的眼皮,雪无忧紧随其后,然后就睡着了。
半夜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南忘书感觉身边的雪无忧突然一阵动静,她翻过身艰难地睁开眼睛问:“你去哪里呀?”
雪无忧声音清明,掀起被子将南忘书严实的一盖:“我肚子疼,去上个厕所。”
南忘书闭着眼睛迷糊道:“上厕所……上厕所你出门干嘛?害羞啊……”然后又睡了过去。
“嘭!”
在雪无忧出门上厕所后不久,一声巨响突然将南忘书惊醒,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懵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巨响传来的方向似乎是隔壁闻不弃的房间。
她摸下床冲出房间先去雪无忧的房间找了一圈,发现没有人之后又去敲沈淮的房门,同样没有人回应。
无奈之下南忘书只能站在闻不弃的房门口,鼓起勇气抬手打算敲门,然而手还没敲下去,面前的房门却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雪无忧和沈淮。
三双眼睛互相对着,南忘书看着面前衣衫凌乱的俩人,神情顿时一变:难道……这就是扭曲的社会下常见的半夜老板和他的两个秘书神秘的斗地主活动?
雪无忧一眼看穿了南忘书跑偏的思想,伸手将她往房间里一拉:“乱七八糟想什么呢?老板出了点状况,我和沈淮都没办法,现在只能靠你了!”
“我?”南忘书一只手死死扣着门板同雪无忧僵持着:“什么状况能靠我?你们都没办法我肯定更不行啊!”
“只有你行!”沈淮把她的手指从门板上一根一根掰下来,跟雪无忧一起把她往房间里一推然后“嘭”一声关上了门。
沈淮:“小书能行吗?”
雪无忧:“肯定行,心魔因她而起,也只能因她而息。”
南忘书刚被丢进房间便感觉到了不对劲——整间房间目力所及之处都漂浮着丝丝缕缕红中带紫的像是烟雾般的东西,并且越往房间里走这东西就越密集。她试探的抬起手碰了碰,那东西在触到她手的一瞬间便像游鱼一般从指缝间溜走了,不留下一丝一毫的感觉。
心中疑云渐起,南忘书轻手轻脚的向着床的位置走去,当她穿过玄关走廊视线一触到床上的情景时,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只见那两米多宽的大床上,闻不弃正盘腿坐着,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在身前,身边萦绕着团团浓烈的红紫烟雾,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诡异。但从他微微颤抖青筋突起的手背上看,又像是正承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