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它当真了, 符衍明咧了咧嘴角, 把头往枕头里埋了埋,怕自己笑出声,强压着嗓子道:“嗯,有,不过人比较少。”
沉山竹毫不在意:“美人当然比较少了。”
于是也不再惦记着摸符衍明的大腿骨了,满心想着自己化人形要怎么变成男女都美的人。
符衍明骗完了沉山竹,也心情很愉快地沉入梦乡。
第二天醒过来,乔安就被沉山竹嚷着要看男人女人都美的人!
她刚醒来,脑袋还不太清醒,用了足足一分钟才理解沉山竹话里的意思,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精神了一些才道:“不要一大早就开始作,男人女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谁和你说的?”
沉山竹:“是小哥说的!”
乔安推开窗,花园里的石子路上,符衍明正悠闲地进行晨间散步。她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把窗户重新关上:“他逗你玩呢,人类和其他物种不同,又是男人又是女人,你想长两个头啊,身体怎么办?那是异形。”
又从网上找到异形的照片,结果搜出来的都是科幻片,但效果惊人,瞬间伤害了看颜的沉山竹。
它不嚷嚷着找人了,但也不待见起符衍明,一直不和他说话。直到项家为它举行的祭祖宅的仪式开始,兴致才又高了。
原本早上该带它走,但沉山竹一定要吃到这最后一次的供品 ,于是乔安把这个时间推迟了,也想看看这个祭祖宅是怎么个祭法。
乔安他们是外人不方便看,但是祭品她却看到了,总共就两样,一盆土,一碗水。
土肥沃,疏松,是沉山竹喜欢的那类土壤,那水应该是山泉水。
祭祀时乔安和符衍明还在老宅待客的地方休息,等祭祀结束后,项家的人也过来,乔安就看到项父眼圈发红,和之前高高兴兴去祭祖宅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像是精神气都被抽走了。
项瑜良神色负责地说:“这是我们家最后一次祭祖宅。”
他是什么都不知道,项父一直说还没到要告诉他的时候,但总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好像是错过了一个亿。
乔安和符衍明没多久也找借口离开了项家老宅,乔安的随身的背包里藏着沉山竹,它散了妖力,只是短短一截,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是竹子,像是一株黑色的秧苗。它从背包里露出一个头,看着随着车子开走逐渐远去的老宅,长长吐出一口气来:“我最后一点养老钱保住了!”
乔安:“……”
符衍明不知道内情,只是奇怪:“你还没化形,现在就养老是不是太早了?”
沉山竹现在对他很有意见,没好气地说:“你懂什么,这叫做厚积薄发!任何一个有准备的妖,都应该从小时候开始准备养老!”
符衍明:“…………”
厚积薄发过不去了是吧?他现在怀疑沉山竹是不是只会这一个成语了。
乔安对沉山竹的财力还是有点了解的,热心问:“养老钱我帮你收着吧。现在世界发展太快,保不准你藏的钱就被人发现。”
沉山竹脑中警铃狂响,脑海里闪过一幕幕乔安连骗带抢地把那些妖物的财产都掏空的场景,给它印象最深刻的是块石头,名字它现在还记得,叫旭堂起,初见面的时候也是小有资产,身上很多珍宝,后来他遇到了乔安,再后来他只有他自己了……
沉山竹闷声道:“我愿意顺其自然,如果被人发现,也是我的命。”
乔安:“…………”
提了养老钱,沉山竹老实了很长一顿时间不敢和乔安搭话,等它觉得那个话题过去了,自己的养老钱安全了,又故态复萌,开始东张西望。他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了,缩在项家宅在里足有百年了,每天看得都是那片天地,春去秋来,时间的流逝在那些老物件上并不明显,最大变化的人,但是从宅子里出去的少年人会有很久的时间不回家,见了也只是短短一面,沉山竹能感觉到时间变化了,怎么变化却不清楚。
镇上的这条路还好说,新鲜感不是那么强烈,但等乔安他们叫来的计程车一步入市区,高楼林立,百多年的时光已经足够翻天覆地里。
沉山竹就像是刘姥姥走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是新鲜的,这个看不完,那个看不够。
坐飞机管理严格,沉山竹肯定是要亮出来,比较麻烦。乔安和符衍明最后还是决定去坐高铁,但等到了人流密集的车站,他们还赶上了开学的热潮,没抢到车票,最后符衍明捡漏了两张,才坐上了回高封市的高铁。
沉山竹:“这个车速堪比以前的妖物拉车了,不过不灵活,你看它直来直去,只按照一条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