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过被子快速把自己盖上,抓着甘琼英说:“可以了吧……”
甘琼英确实也对比完了,她扳着骊骅的脚掌,按照老掌柜说的那样,看到了他左脚着力比较多,侧边有茧子的地方。
他的脚其实也很好看,没有突出的骨头,脚趾匀称,指甲圆润,色泽也白里透红,个头不算小,和他的个子匹配,很健康的样子。
甘琼英正想要上手捏几下,骊骅突然说话,甘琼英也顺势缩回了手。
不过听到了骊骅的声音,甘琼英却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问他:“嗓子怎么这么哑?”
甘琼英说,“是今天说的话太多了,又喝了酒吗?我让满月去给你煮一些润喉润肺的梨汤,炖一晚上明天早上正好喝。”
甘琼英说着,真的下地去喊满月,吩咐她炖上梨子,同时也是让满月给她拿纸笔,她要把今天晚上测量的骊骅状况全部都记录下来。
而等甘琼英下床走了之后,骊骅才狠狠松了一口气,躺回了床上。
只不过难以启齿的地方依旧挺立,骊骅为了不让甘琼英等一会儿回来掀开被子的时候看到他令人羞耻的状态,他伸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那。
然后疼得面色一白,侧身弯腰弓着背,在冷汗涔涔中,算是消了火。
等甘琼英记录好回来之后,骊骅除了身上有一些潮湿之外,看上去已经没有任何的异样,又对甘琼英温柔地笑了笑,把她拥入了怀中。
两个人面对面又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说明天要一起吃晚饭的一些细节,还有甘琼英叮嘱骊骅明天不要说太多的话。
“明天有雨,早上你走之前要敷一下腿。”
甘琼英闭着眼睛细细叮嘱,骊骅听着入耳又入心,心脏化成了一摊水,在他的胸腔之中来回激荡。
他抱紧她,反复摩挲着她的脑袋。
此刻有一股冲动,想要张嘴将他的心脏吐出来,让甘琼英好好地把玩,好好地看上一看。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在金川那边的人,还有他的一些产业还没有全部撤离,等到他能够彻底和金川皇族撕破脸,他会毫不犹豫地撕开胸膛,让甘琼英看一看他的真心。
也要问一问她,愿不愿做自己真正的亲人。
两个人又是相拥而眠,第二天早上照常把骊骅送走,甘琼英这才又带着人和她昨天晚上测量的尺寸,跑去找那个老掌柜,准备给骊骅做鞋子。
今天是八月十四,骊骅的生辰,骊骅早早就结束了与各地商会来人的会面,一刻不停地回到公主府中,却扑了个空,被告知端容公主上街去了。
骊骅也并没有觉得意外,反倒是给了他一些时间准备,他让甜角置办了整整一桌子好吃好喝,又让人去凤凰楼打包带回来了各式招牌菜。
之后就一直等着甘琼英回来,两个人好过中秋团圆节。
可是骊骅这一等,竟等到了临近子时。
第118章 这是一种无意识的自毁和自虐
桌子上面的菜已经热了好几个来回,连外面庭院的灯也陆续灭掉了,只留下了从门口通往主院的这一排,和站在主院门口,一直没有进屋在望着大门的骊骅,一起等着甘琼英回来。
骊骅其实能轻易派人去打听到甘琼英此刻在哪,但是他没有那样做,他想给甘琼英绝对的信任。
两个人一直都有默契,同床共枕同吃同住,也一直都给彼此留下足够的空间,不去深究一些事情。
骊骅站在廊下许久,甜角体贴地上前关切了好几次:“夜里风凉,主子还是回屋里等吧?”
今夜的空气里面夹杂着水汽,大概后半夜就会落雨了,自家主子的腿每逢阴天下雨就会疼痛,再这样站在廊下生生吹风,明日还不知道要疼成什么样子。
但是骊骅却慢慢摇头,对甜角说:“去给我点一盏灯过来,我去门口等着公主。”
甜角知道自家的主人看似温柔,实则性子特别倔强,他从来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阻,无论是在商场还是在生活中,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那一个。
甜角没有办法,只能点了一盏提灯,又拿了一件披风,可骊骅却不肯穿上。
骊骅总是在某些时候,愿意用伤害自己来获得冷静和内心的安宁。他想让自己冷透,这样内心中对于今夜的期待和热烈,就不至于将他从里到外烧化,像融化的雪人一样,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他像一头从生下来便伤痕累累的兽,疼痛已经变成了它维持清醒和敏感的重要宣泄口,这是一种无意识的自毁和自虐。
就像此刻他的膝盖其实已经开始疼了,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穿上披风。
最后甜角只好搬出了甘琼英说:“主子还是穿上些吧,若是公主知道了该多心疼呢?公主每一天都会交代厨房,说驸马体弱,进补的汤汤水水从来没有断过,府内还专门有一个看天象的老者,那些用来敷腿的药包,只要老者看出天气有一点变化,就命人整日整日都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