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只有一个多月,陈耀光肉眼可见地绷紧了,连眼神都不一样了。
除了每天固定的重量和拉伸训练,半夜的野外拉练,他开始花钱去专业赛道模拟训练,一场费用就得好几千,加上车辆不可避免的损毁修复,之前赚的钱流水一样往外淌。
这两天他还特意给了刘叔一份菜单,以确保他每天蛋白质和氨基酸的合理摄入。
受他感染,整个红日升都跟着紧张起来了。
这种情况下,两人谈个恋爱都得见缝插针,还要遮遮掩掩。
陈耀光有时过意不去,对司羽说:“和老男人谈恋爱是不是特没劲儿?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巧了,我不喜欢闲人,我就喜欢男人忙一点。”
司羽说的是真心话。
看陈耀光每天风风火火,越忙越意气风发,她也跟着振奋。即便如此,他身上时不时出现的擦伤和淤青也让她揪心。
“拼归拼,命更重要。”
她给他涂药酒,边涂边忍不住啰嗦,像个温驯体贴的小妇人。
陈耀光心里一热,把她提溜起来抱在腿上,去吻她的唇。
那天海边之后,他似乎开了戒,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到最后眼里只能看到她那两片薄薄的红唇,
柔软,芬芳,滚烫,
让人欲罢不能。
他的喘息逐渐粗了起来,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说:“要不我今晚就睡这儿?”
“疯了!”
司羽陡然从意乱情迷里清醒过来。别的不说,他老子儿子就在隔壁正屋,前妻员工也在前院住着,处处都是耳目。
“那咱们出去…。”
陈耀光那股劲儿上来,蠢蠢欲动。
“行啊,这次说准了,千万别再打退堂鼓。”
司羽刮着脸羞他。
每次起意的是他,最后刹车的也是他。
“退堂鼓?”
陈耀光被撩得更加情动心热,把她往床上按。
“星宇,星宇,你爸呢?”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隔着薄薄一道门,仿佛就响在耳边。
是阮云珊。
俩人同时僵住了。
接下来是陈星宇开门的声音,他说:“我爸还没回来,他半夜才回来。”
“不是吧,我刚看到他进后院了啊,算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阮云珊纳闷地掏出手机。
几乎与此同时,陈耀光和司羽齐齐扑向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起手忙脚乱,终于赶在铃声响起的第一秒按下了拒接键。
怕她再打过来,司羽索性把电源也关了。
阮云珊打了几次都不通,在外面自言自语:“怎么回事?第一次明明打通了。”
俩人做贼似的,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阮云珊踢踢踏踏地走出院子。
他们这才泄了气,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劫后余生的狼狈,司羽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靠!这算什么?”
陈耀光低低咒骂一声,像个面袋子一样直直倒在床上,
下一秒又折起来了,强烈抗议:“咱还得偷偷摸摸到什么时候?你是觉得咱俩谁见不得光?”
“非常时期,一动不如一静,过了这段时间再说。不说别的,最起码得考虑下星宇的心情。”
可怜的小星宇,本来就没消化妈妈从天而降的事,如果又发现自己天天倾诉心事的司羽姐姐要当他后妈,只怕当场就得爆炸。
司羽也有私心。她不觉得阮云珊真像看上去那些云淡风轻,女人的心事幽微曲折,何必刺激她?让她平平顺顺地过完春节走人多好。
至于其他人,她倒不怵他们,但多事之秋,工作都忙不过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很容易满足,觉得这样就很好。
在热闹的人群里偷偷搜寻对方,趁没人注意拉拉小手,每晚等他练车回来厮混一会儿,再互道晚安……
已经是闪闪发亮的日子了。
陈耀光其实也知道,目前这种情况对大家都好,但.....
“我倒无所谓,只是太委屈你了。”
他满怀愧疚。
“那你对我好点呗!”
“怎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要怎样才算好?这样?”
陈耀光作势又要扑过去,司羽赶紧躲开。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吧!”
她看看手机,“万一星宇妈妈找你真有急事......”
陈耀光恋恋不舍,又无奈,说:“好好好,都听你的,真没想到,你还是个贤惠的。”
司羽抿嘴一笑,把他推出去了。
既然担了这个美名,司羽就得贤惠到底。
当陈耀光小心翼翼地和她提起陈星宇学校秋季亲子运动会,孩子希望能一家三口一起出现时,她浑不在意,甚至有些不耐烦,说:“多大点事啊,还用特意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