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论怎样,韩归远一番插科打诨,他心中郁结倒是解了不少。
然后刚准备推门出去就撞上了一碗浓稠漆黑,闻起来就酸涩难以入口的药。
洛君望低头看着端着药的官意,难以置信。
“你真去拿药了?”
官意也一脸问号。
“不是韩师兄让我去拿的吗?不是真的难道还有假的吗?”
洛君望低头再次审视了一下这碗药,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药不是柳曲开的吧?”
药司向来人性化,注重人得体验感。
对应的,他们开出来得药方子会适当地加一些甘草类得甘甜味草药中和酸苦味。
可是眼前这碗......
看起来何止苦,简直就不像任何的东西。
官意惊奇南风知我意。
“小师兄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曲姐开的方子?你醒之前喝的是从人域带来的方子,但是你既然醒了,洛域主说之前的方子就不能用了,他正好也会一些医术,就自己给你添了一位药。你喝来试一试。”
说着,还把碗往前递了一下。
洛君望连忙往后让,差点被门槛绊到。
他摇着头,一边推拒一边拖延时间。
“我没醒的时候也喝药?那时候我怎么喝得下去的?”
官意一脸天真。
“不知道呢,这得问韩师兄了。每次都是熬好之后给他,然后他说他有办法喂给你。那时候我们都不在场,不太清楚是什么办法。”
洛君望一怔,回头看了一眼倚坐在床沿盯着他狼狈夺药的韩归远。
那人见他望来,颇为闲情逸致地笑了笑。
电闪火石间,洛君望蓦然明白了那喂药的法子是什么,一张脸红了一半,如红霞蒸云般。
“好,好。我知道了。”
他咬咬牙,一把接过官意手中的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给自己苦了个底朝天。
“拿回去,跟洛承期说,我好了,不用再喝药了。还有,他的医术实在不怎么地,不要再出来害人了!”
官意捧着碗,一脸不明所以,一边嘟囔着“洛域主医术明明不错”,一边朝药房跑过去了。
洛君望嘴里发苦,彻底没了出去看风景的心情,跑到桌案旁灌了两大杯水才将舌尖上的那股奇怪的味道压下去。
“我看洛承期这不是治病,是谋杀。”
韩归远伸出手,如愿以偿地又揽住了洛君望的腰。
把人揽进怀里后,他眯着眼将下巴搁在洛君望肩头。
“好歹也是哥哥,尊重一些。”
洛君望翻了个白眼,挣了挣没挣扎开,干脆开口赶人。
“你怎么不回你自己的房间?在我这赖着干什么?”
韩归远抱的更紧了,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就要赶人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那几天,我一直守着你,还亲自给你喂药。”
他特意将“亲自”二字的音咬的极重,满意地看见怀中人的耳尖又红了,得逞地笑了。
“我跟洛域主说过了。我怕你伤势反复,干脆就与你同宿一屋。”
洛君望震惊回头。
“洛承期答应了?”
签订了丧权辱国协议的韩归远点点头。
“答应了。而且阿樆,等我们成婚之后,本来就是要住在一起的,现在提前适应适应,等以后......”
洛君望恼羞成怒,扯着他的袖子。
“谁要跟你成婚了?!谁要跟你住在一起了?!韩归远你能不能要点脸,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是这种人呢?”
韩归远任他扯自己的袖子,身体却不挪动半分。
“你才发现呀?晚啦!”
最后洛君望也没能把他赶出去,只能憋屈地被人揽着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听见外面人声喧哗吵闹。
他一下清醒了,刚想坐起身,却发现腰上横了一条手臂。
他气不打一处来,踹了一脚身旁人的小腿。
“到地儿了!还不醒?!”
韩归远睁开眼,看见洛君望手忙脚乱地下床,鞋子都只穿了一只就要去开门。
他支额轻叹,把人叫了回来,不顾自己垂在地上的衣摆,半跪着给他穿好了另一只鞋子。
“把鞋穿好,别着凉了。”
他又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套衣服,上面灵玉环佩澄澈。
他一件件给洛君望穿戴好,又取了窗案上的梳子,替他梳发束冠,将每一根衣带都捋顺整齐。
一切整理妥当后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啦,去吧。”
洛君望连忙点头,走到一半又回来看他。
韩归远还着一身中衣在原地站着,身姿挺拔若玉树,身影被窗子里透过来的细碎的光镀上了一层金。他见洛君望回头,轻轻笑了笑,温声道。
“去吧,我会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