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发生很多不可言喻的事情。
劝你不要去看。
他揉了下鼻子，拽了拽韩归远的衣袖。
“你别管，我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闻到空气中的香味了吗？”
韩归远看着他，吸了一大口，点点头。
“屏息，别吸。”
刚吸了一大口的韩归远：“......”
洛君望看着他无奈的表情，撇撇嘴。
“没事，你我的修为，这点量不碍事的。”
韩归远是根正苗红的仙家子弟，未沦落入血海，上次在血海中药也算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东西，更遑论仅凭香味就分辨出来这些是什么东西了。
人流涌动。
洛君望低着头，拽着韩归远逆流而行，中间还碰到过不少邪笑着的魔物想要将他拉入怀中。
每当这时候，韩归远就会强硬地将他拥住，直至后来，他干脆就窝在韩归远的怀中，被人半抱着挤出了人流。
赤月宫所占地界虽然已被分裂出去，但之前好歹也是由洛君望管辖，他对这里的地理位置也算熟悉。
他拉着韩归远，不发一言，从人流中挤出去，在昏暗的光下七拐八拐，竟进了一条小巷子。
那巷子的尽头有一处小楼。
洛君望沉默着推开那扇薄薄的木门，将韩归远推进去，探着头左右看看没人才关上了门，还加了一道封锁阵法。
韩归远在旁边看着这人做贼一样的举动，半晌终于忍不住按着额角笑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
洛君望确定这里没人，闻言朝他抛了一个跟我来的眼神。
二人拾级而上，在再一次推开一扇门之后，韩归远站在那个小小的悬挂台上，看着眼下的景象，愣了愣。
从他们所占的位置看去，以城池中央的一处空地为中心，四面八方的魔物都如潮水般向中心涌去。
这样的视角，堪称一览众山小。
洛君望得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我上次来这里时就发现了这么一个好地方。站在这里，可以将整座城池的情况都看清，而且位置偏僻，不用担心会被下面的人发现。”
韩归远低头凝视着那宛如朝圣一般向中央涌去的魔物，鼻端是甜腻暧昧的香气。
他垂着眼。
“那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远远看着呢？”他抬手指向那些魔物，笑道，“难道参与进去，亲身体验不是最好的找到这座城池的秘密的方法吗？”
洛君望从心底里就不想让韩归远被这些肮脏污秽的事情侵染，甚至带他来这里，让他远远看着都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他嗫喏片刻，“......没必要以身犯险。”
韩归远神色微冷，他自然意识到了洛君望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在这样危险诡谲的境地，他心中升腾起一阵熟悉的，不详的惧怕感。
“喜欢以身犯险的向来都是你而已。”
洛君望：“......”
他被怼的一时失言，沉默了半晌，看着韩归远越来越冷的脸色，终于妥协地往后退了一步，举起手一摊。
“好吧，其实告诉你也无所谓，就是......”
他难以启齿，“这些人，要去城中央举办一场极乐宴。”
韩归远一愣，总觉得这个字眼有些耳熟。
洛君望目光清凉而透彻，声音正经地像是在科普某种术法理论，但如果细细看去就会发现他的脸皮已经开始微微发红。
“极乐宴是血海的一个宴会的名称。血海魔物天生不受管制，追求天性的释放与自由，素衣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办一场这样的极乐宴，在宴会上，呃，释放天性。”
韩归远听到这里，也发现了他语气中的不对劲。
“你刚刚闻到的甜香味，就是极乐宴上所用到了一种催......不是，一种烘托气氛的香料。但是它对修为高深者无用，只要稍稍压制即可。”
洛君望差点将“催情香”三个字说出来。
韩归远：“......”
他看着低着头，指尖拽着袖角的人，心中涌起一阵又好气又微妙的感觉。
极乐宴，他确实是听说过的。
当初源镜将他们的回忆放出来，却并不是真正地将那一百年的生活事无巨细地演示出来。而韩归远也只在偶然的只言片语中听到了“极乐宴”这三个字眼。
极乐宴，血海最负盛名，却也最被人诟病的一种习俗。
宴上以歌酒助兴，众人携伴，在辽阔天地之间......行男女之事。
这种习俗其实放在教化未开的血海之内并没有什么不该的地方，可是坏就坏在它人太多了。
血海之人大多放浪不羁，在这种场合吗，这种氛围和刺激之下，不说是两人行事。
有时能看见四五个男男女女交缠在一起，白花花的肉体像某种荒诞到极致的秽乱画轴。在极乐宴的推行之下，一种黑暗的交易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