诫司没能请得动洛君望,重陵学宫却又有了新消息。
每五十年一次的重陵讲学将要开始了。
重陵讲学乃是重陵学宫组织,整个人域最盛大的道法交流会。
讲学途中不论门第,不论仙凡,有想法者皆可上台讲述自己的道法理解,也因此,每次重陵讲学之后,总是有会有一两则新的理论震憾人域。
也因此,诫司全力保下重陵讲学不再推迟。
重陵学宫下,包括周围百里都未出现那血色神像得影子。杜徊向韩归远保证,他们一定会确保重陵讲学的绝对安全。
但大家都不是傻子。
魔域,那么大一个域,还有那个当初如日中天的逍遥门,不都是一夜没了?
杜徊的承诺?到时候真出事了,他能把人救回来吗?算个屁。
但是韩归远要去。
人域对韩归远的信任类似于对高山的依仗,所以这场重陵讲学,人域大多数仙首还是去了,还带着自家的崽子。
洛君望跟在韩归远身后,看着他青袍裹身,眉眼清俊,不由得疑惑出声。
“你怎么又易容成秦月了?”
韩归远推开寝舍大门,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
“盟主的身份目标太大了,还是秦月方便一些。”
洛君望没进去,斜倚在门口看他收拾东西,半晌挑眉一笑。
“那元渡用你的名义放出消息说你要来,为的不就是靠这次重陵讲学的成功举办给自己挣回面子吗?”
韩归远动作未停,将留在这里的东西放进了储物袋,直起身看洛君望。
“所以如他所愿,我来了。只不过这次讲学能不能顺利举办还未可知啊。”
洛君望懒懒勾了一下唇角,眸中玩味。
“我猜,并不能顺利结束。”
重陵学宫论道院内。
杜徊站在一旁,看着鱼贯而入的仙首们,阴鸷的眼神扫了一旁低着头的元渡。
“你疯了?对外传消息说盟主会来,就为了举办这场重陵讲学?”
元渡沉默了一会,半晌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
“之前韩归远不动我们是有所顾忌,但以后就说不定了。”
他抬起头,清俊的眉眼平添一分戾气,看起来竟有些面目可憎。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从那语气中透漏出来的意思让杜徊一抖,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元渡。
“你疯了?!那可是韩归远!”
“那又如何。”元渡脸上染上一丝癫狂。
“当年的云海都能被我们拉下马,韩归远为何不能!”
杜徊简直要被元渡这大逆不道的话吓死了,要不是碍着一旁的时不时往这里张望的仙首,早就动手去捂他的嘴了。
“杜门主,元仙君。”一位仙首上前行礼,“怎么还不见盟主?”
元渡一瞬间收敛了脸上的阴沉,扯出一个温和的笑。
“盟主在路上,应该是有事耽搁了。”
仙首们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坐着了。
可是半晌都不见人来,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站起来,浮尘重重一甩。
“元渡!盟主到底来不来!你将我们哄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元渡没应,杜湘拿了杯宴席上的琼浆站到他身旁,闻言美艳眉眼一动,琼浆洒了一地。
众人被杜湘的动作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下秒脸上浮现出惶恐的神色。
他们尝试着调动自己体内的灵力,试了半晌才发现灵海灵力一动不动,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给封印了。
“元渡!杜湘!你们楠漨要做什么?!”
元渡笑了笑,手一抬,各宗门的弟子被绑着手,捂着嘴挣扎地推了上来。
各个仙首都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
“元渡——!要杀要剐随便你!我被这一辈的事情不要牵扯到下一代!”
杜湘翻了个白眼,柔柔靠在元渡怀中,似是被吓到一般。
“元朗,他们好凶啊。”
元渡疯狂地大笑,终于去掉了那一层蹩脚的伪装。
“不绑了他们,你们怎么帮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表面对我恭敬,其实暗地里都看不起我!”
仙首们一时无话,面面相觑。
元渡一把推开靠在怀里的杜湘,面目狰狞。
“我当初上逍遥山求娶官意,是她亲自点头了的!你们凭什么看不起我?”
柳曲也在人群之中,终于忍不住出声呛他。
“那是因为你手里拿着官家的紫玉牌,持牌者可获得官家的一个承诺。”
柳曲眼含嘲讽,“官意是最后一个官家人,你拿着紫玉牌,她怎么可能不答应你!”
“你找死!”
元渡大怒,一剑劈向那柳曲,将她激的吐血,被一旁的卫恒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