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反对之下,完全在顾景意料之中,他装了出苦情戏,重创自己为代价给天下人做了个保证,说段渊绝不会干出伤天害理之事。
带有强悍灵力毁灭天地的一掌狠狠朝自己胸口砸去,速度之快,力道凶猛。他给来了一掌,身形都踉跄了下,摇摇欲坠深吸口气咽下喉间甘甜。
顾景此次花了很大的血本。
再开口
嗓音沙哑得并非一星半点:“本尊在这给在场各位发个毒誓,段渊从今日起便是顾某的弟子,不会干出害人害己的事。”
段渊眼眸深邃的望着她,酷似桃花的眸子里缱绻着无尽的深情,还隐约闪烁着几许病态的暗芒。漆黑瞳仁闯入对方一瞬的脆弱样,他眼尾泛起薄薄的红,墨色的冷眸,氤氲着层层莹光。
“师尊……”段渊不禁小声唤他。
面前人像是没听见,浑然不觉。
乌朝忽地拍向桌面:“胡闹!”
“掌门,本尊好不容易看到个顺眼的……”
“弟子段渊去悔山呆一月,若能熬过去,老夫也不管你们这档子事了,闹腾。”乌朝烦心地摆手,道,“继续测试灵根。”
得了令的弟子们有了反应,却是顾景如同灵魂出窍般愣神站在原地。从高处看,特明显,乌朝本想坐视不管,看他想磨多久,奈何熬到两个时辰,他受不住,反倒顾景大有种能等上好几载的模样。
其实顾景是个有点急性子,属耐不住性子的一类。
直至穿进这本破书里,逼着走完每一段情节内容,再暴躁差劲的脾气,完全给磨平了。光是一个等字,他等段渊,两人“初遇”,等的时间还少了?
上边投来句不愉悦的声:“顾景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讲?”
不用抬头去看,便知讲话的人除了乌朝就没旁人了。顾景不恼,思索少顷,接话道:“段渊太小,你让个孩子去极寒之地怕有不妥。”
没了灵力护体的孩子,独自忍受苦寒的折磨,于心何忍!
顾景后半句话自觉地没了音莫名觉得有些演戏过头的错觉。想着要如何让乌朝改变让段渊去悔山的想法,他的袖子被人拉了一拉。
顺势看去,是段渊,他摇了摇头,眼神暗示莫要再讲。
可惜,乌朝已然黑沉着张脸,定下最终处理方式:“那你替他受过,去悔山。”
悔山是什么?要人半条命的破山!顾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再进去,内心瞬间有千万头的草泥马奔腾而过,留下尘土飞扬,他给吃了一嘴的灰尘。
声音发涩,喉咙干渴:“我,不是。”
支支吾吾半天道不出个所以然来,乌朝可没兴致继续听他哑巴说戏,唤来一边的小弟子,简单说了几句,又转过头,扫向人群中鹤立鸡群孤身傲然的顾景身上。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不,就现在。你反正徒弟也收了,去悔山呆上一个月再下来。”
顾景脑门心上缓缓浮现出一个问号。
前世不是让段渊去的吗!是谁让你发布任务给错了人?你说时间线提前也就罢了,他认,怎么连细枝末微的东西还稍作改变,这是他唯一的金手指,竟剥夺了。
惨,惨绝人寰都没他惨!
小弟子慢步走来,停在顾景的前面:“顾仙尊,还请跟随前去悔山。”
他能说句不么?
简直苦瓜地里种黄莲。
垂头丧气,一路来,这是叹了第两百八十四个气。段渊跟着他们一路走到悔山底下,顺便没事干数出来的数量。由于乌朝只罚顾景,这山除他,别人休得进入。
顾景与段渊告别,让他这段时日在长白山住下,莫要惹事生非,添些乱子炸心态。
“师尊。”
简明扼要交代完这一月的事,顾景正要准备上山,谁知段渊忽然飞快地接了一句,搞得有些措不及防。
“嗯?”
段渊直直地盯着他,自己脸颊上有被逆风吹得生冷泛红,耳根子也是红红的,眼底却不知不觉多了几分固执和不容拒绝的坚定。
“弟子得了空会来看师尊。”段渊说。
“请多保重,衣裳……一会弟子给您拿些。”
第17章 趁人之危
虽说是秋分时季,可寒意不请自来,尤其是极寒之处,四周尽是白雪覆盖,飕飕凉风直窜脑门心,从里到外,来了个透心凉。
悔山不同于正常的雪山。
踏入悔山的领域,宛如进了个平行世界,丧失所有修为,跟凡人别无区别。加上气温过低,顾景即便穿了再多的衣裳,依旧手脚冰冷。
段渊没食言,再顾景上山后的半时辰,果真去拿了衣物和厚重的被褥过来。
看样子生怕给冻出什么三长两短。
刚上山时,恰逢初下雪,往往雪片并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像织成了一面白网,丈把远就什么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