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最近的一行人,不费吹灰之力,一个踉跄一头栽进去。
血浆崩裂飙射出来,腥臭混着触目惊心的血肉,惊呆了所有人,又瞬息间……
他们几乎是连叫喊声都没发出便消弭无踪,唯剩几具白骨落在外面。
其余人惊恐万状地站在边缘,看着那扇时空之门,半响没敢动弹。
强大的吸力仍在,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变得猛烈起来,附近的花草树木被殃及池鱼难逃一劫,只见连根拔起,纷纷卷入其中。
修为低的或身子弱的,抵抗不住逃离开来,是被拉得越来越近,最后,完全耗尽力气,脱力吸入空间之门内。
成为森森白骨
李非燃那会儿只觉得胸中气闷欲呕,一口鲜血喷出。
他拼命忍耐,却始终压抑不住,最后昏迷了过去。
再睁眼时,他仍旧躺在那间阴暗狭窄的屋子里。
周围布满了蜘蛛网,墙壁、床板上爬满密密麻麻的青苔,一阵风吹来,房梁嘎吱作响。他试图起身,手脚却酸软无比,勉强撑着坐起。
有个前辈把他救了下来,之后成了他的师尊,也是报复的开始。那前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灌输的都是罪恶毒的理念。
人间哪有好人?只有让自己足够的坏,坏到骨子里,别人都闻之其名瑟瑟发抖,而那空间之门的术法。
李非燃,他会。
却在后几百万年里,没在动用过。
一旦控制不好
便是万劫不复的开始
可若是真逼到绝境,未免不能拼劲最后的力,闹个鱼死网破结局不也挺好,至少有人与其陪葬。
到了阴曹地府,有个伴。
而眼下
走在时空之门里面的一群人,很荣幸传送到了各个奇葩的地方,而且还走散了。顾景头一回特别庆幸,身边有个段渊,对方的心细度,跟个姑娘家似的。
想得面面俱到
刚才
顾景刚把脚迈进时空之门里,段渊冷不防冒出一句话:“如果走散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都一个门进去的怎会有走散的情况?”
此话一出
立马感觉到他带着疑惑又清奇的眼神扫射过来,像是无声在质问:我有些好奇,您是如何活到现在的。感觉对前辈记载的资料统统没放在心上啊!
一条血红色的线跟变戏法般,出现在段渊点的手中,如一只蝴蝶翩翩起舞。他捉住,在自己腕子间捆上,粗暴地打了个结。
而后,应当是想到什么,那微蹙的眉头忽然就松了开来,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他瞳底的情绪。虽看不太清,但顾景是能感觉得到,这狗日的在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情笑。
没错他在笑
身子还笑得一颤一颤。
顾景不爽了,反正他不欢喜别人笑话他,尤其是段渊,那个怒气值蹭地往上涨,关键还不能发货。
憋屈忍着道:“段渊啊,你要再不抓紧时间,等着大门一关,我俩谁都进不去。”
眸若星光,映照着顾景冷峻面容的眸子眨了一眨,再开口宠溺的味儿更浓了:“非进不可吗?其实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不过要浪费很多时间,且危险程度更大,倒是进也无妨,这红线必须得牵住。”
说罢,另一头还在天上飘着的红线让段渊抓在手里,迅速在顾景垂着的腕子处打了个结,还是个漂亮的蝴蝶结。
“你就非得打这个结,好看?是很好看,不过为师没想到,你身上的宝贝蛮多的,一会青云葫芦一会这红线的。
顾景把自己那只被系起来的手拿到眼前仔细端详着,语气里带点揶揄。
白皙的手,哪儿是经常握剑的一双手,反倒是更像富贵公子的模样。此刻签上了红线,多了点其他韵味,
他对段渊这种行事风格早已见怪不怪了,当然也清楚段渊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不外乎是怕他又跑回去跟那人争执而耽误了赶路的。
但顾景不知道的是,段渊此刻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放松警惕。
他现在正盯着顾景手背上的蝴蝶结出神。
刚才系蝴蝶结的动作太快,以至于段渊都没有注意到顾景手指上有什么伤痕,现在仔细观察,
才发觉,顾景左手拇指和食指上各有两个血洞,显然是方才握剑时留下的伤口。
又或者是方才在躲避李非燃打来凶猛招式时,不幸受的伤,虽口子已然止了血,但血液仍旧从伤口处渗透出来,顺着白皙皮肤滴落在地。
红色的血珠子圆滚滚,待散开后,有纹路般,跟朵妖艳的花儿似的。
段渊微弯着腰伸出手,指腹轻轻碰触着血液流淌过的地方,眉心紧蹙,心底竟隐约有些疼痛。
“怎么了?”
顾景抬起右臂,将袖子往下拉了拉,露出整个小半边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