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望“惨”字莫要继续落在他的头上。
却是这一点头,把老人家搞得一时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笨蛋徒弟啊,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笨蛋瓜子,你怎么不学学一帆?实在不行你看看学药草的冷牧啊。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我只教你剑法,不教你其他。你倒好……”
话音到此,莫名没了,顾景正当疑惑间,一抬头,面上拂来阵阵清风,在凑近一瞧,哪了得,是陆宁欺身凑来,带有一股子危险气息压制周身脉络。
太强了
莫说顾景
就连刚恢复五层实力的段渊,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强者威压,心跳猛然跳动,那滋味,甭提有多难受。属巨石压在胸口,那还算好,偏多了把榔头,缺德地在上面乱敲。
“把自己都给搭出去了。”
再说话时,陆宁已然抽身,恢复了惯来的清冷,他直白又温雅的声音,怎么都没法和世俗所言那般高不可攀。
许是有顾景在场的缘故。段渊心想。
便忙从坐着的姿势,改成尊敬的双膝下跪:“段渊拜见师祖。”
眼看就要磕头,陆宁赶忙拦下,一开口,空气中都有股酸溜溜的味儿:“你别磕了,你这一磕,说不准小景又要同我闹好多天的别扭。你也发现了,他现在都没主动跟我说过一句话,到底是生疏了啊。”
听得顾景毛骨悚然,如同有阵阴风挠得脊梁骨犯疼,脸上的笑越发僵硬,到最后保持不住嘴角的笑,难受地用手搓着面颊。
大抵是在感慨:都这么晚了,该休息了吧,明儿还要早起赶路。
可显然
他的内心ios吐槽,二人哪怕看见,也视为不见,在这一隅地,月光松散飘来,给宁静的夜添了几分沉重,倒是幽风吹起的动静声,有了丁点给人时间在流淌的感觉。
未了
顾景凉飕飕开口:“要不咱们……”先睡觉?
“师尊没不想您,他只是不好意思,毕竟活得岁数也有点大。早些年,弟子经常听他提起过你。”
段渊轻笑着,刻在骨子里的性,终究难改,好在得以了尽力的克制,但那看什么都漫不经心的眸子,玩味地扫过陆宁的脸。
“请问师伯可有易容?”
“脸皮而已,你看看也无妨。”
骨节分明的手摸到下巴处,陆宁摩挲了下,在面前二人屏息的瞬间,用力一扯,脸上的一层皮撕开拎在手里。接着二话没说,指尖运气灵力,形成色泽不怎么明亮,但泛着幽蓝的冷火,不费吹灰之力,烧成了灰。
随着那火熄灭。
顾景抬起头,目睹自家师尊芳容。
仅一眼,疑似万年,仅一眼,万物黯然失色。
这个男人太漂亮了。
比画上还要更胜三分,五官轮廓精致如玉雕,皮肤白皙细腻,嘴唇薄而轻抿,鼻梁挺拔秀丽。他的眉宇间有种淡泊之态,却偏偏因为一对桃花眼,显出几分妖冶的风流。
最重要的是,他身材极为匀称修长,腰腹处紧实结实,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这样一个人……
他真的是自己师尊?又或是说死了几十万年,又或者隐姓埋名过了段逍遥日子的杨任?
顾景脑子里冒出这个疑问的时候,陆宁已经拉着七八岁孩子模样的段渊走远了。
随后
不知陆宁对段渊做了什么,小小的人儿,个子在长高,衣袍也在变长。最终定格在少年时期的样,他们两个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竟形成了相互依偎的剪影,宛若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心里头的不爽,在线询问是什么情况?
“……”
纳闷地沉默良久,把这种奇怪的情绪归纳于太累出现的幻觉,催促了声早睡早起,便把头一歪身子侧躺在地上,直接开睡。
却是他面朝的这个方向是段渊他们的背影,嘀嘀咕咕听不清,陆宁办事太过小心,他人一走开,这儿的结界便自动消散。
反倒隔壁一棵足有五人环抱的大树底下,特地设结界。
不愧是从死里逃生出来的人,戒备心就是强啊。
想到这里,他开始头疼起,日后怎么跟这个便宜师尊好好聊天,论如何让对方接触怀疑自己并非原著的心思?闭着眼睛脑补出近万字来的片段内容,想到后面,越想越清醒,搞得脑子酸胀不行。
算了,还是睡吧,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感到身旁多了个温暖的怀抱,顾景翻身滚了一圈,钻进那人臂弯里找到舒服的姿势,嘴角噙着一丝满意的笑容,安然入眠。
然而刚糊里糊涂睡去没多久,他突兀地感受到了异常,眉宇微皱,睁开眼睛,只见黑暗中,一双眼瞳紧紧盯住自己,仿佛已经窥视许久。
他的呼吸顿时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