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去找牧泽。
他已经没有颜面再在这儿留下去。
沈砚枝漫无目的地离开竹屋,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迷失了方向,他才浑浑噩噩地想起,自己没地方可去。
沈砚枝体力不支,行至一处,腰酸软得几乎要断裂,加之身下流出的东西长久未处理,那处似乎有些肿胀。
看来不清理是不行。
他又走了没多远,看见了一潭湖,湖边树木葱郁,石碧水清,仿佛从山顶泉眼倾泻而下,沈砚枝拣起衣角蹲在湖边,伸手探了探。
水尚温,是一处天然温泉。
这里已处深山,四周空无一人,沈砚枝身上难受得紧,只恐再这样耗下去会越发严重,于是当即决定速战速决,褪去了身上衣物。
光洁的皮肤上满是青红交加的痕迹,沈砚枝单手撑着湖岩,整个人慢慢地探进了水里。
他右手缓缓向下,试探着用手指插入那处,但疼痛难忍。
几次三番下来,体内都残余才排空一半他就脱了力,趴伏在湖边不住喘气。
露在水面的小半截身子都被蒸出了热汗,附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点点晶莹顺着脖颈和腰线下滑,隐没入水。
他听不见任何动静,因此并不知道,不远处的竹林,有人正朝此处而来。
王二牛,罗斗和赵剩三人挑着柴下山,一边走一边唠嗑:
“这老天爷简直能把狗都热死,去湖边洗个澡再回去吧。”
“行啊,正好,我媳妇昨儿个还嫌我身上有味儿,不愿与我同房呢,今天就洗个痛快,免得这娘儿们叨叨。”
“要我说啊,女人就是事儿多,早知道这样,老子当初就娶个哥儿过门儿了。看看人家牧大,现在日子肯定过得滋润得很哟。”
聊到沈砚枝,三人突然静默了片刻。
罗斗紧了紧喉咙:“啧,牧大这小子,真有福气。”
赵剩擦了擦额角的汗,眸光闪烁,最后凝结出一个颇为轻佻的神色:“切,不过是娶了个不会下蛋的花瓶,免费送我我也不要。”
罗斗不屑一顾,他是最了解赵剩的,这人最喜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于是啐道:“假模假样,先把枪压下去再说话。”
赵剩被说破,提腿踹了一脚罗斗的裤裆:“他妈的,花瓶不就是拿来操的?”
罗斗笑嘻嘻道:“那恐怕不成,那小公子细皮嫩肉又体弱多病的,说不定直接被你干死在床上,还得是牧大,人家够温柔,是个体贴的好夫君呢。”
“滚滚滚,少来恶心老子。”
三人当中,只有王二牛是近距离见过沈砚枝的,听见两人谈论起这个话题,他也免不了一阵长吁短叹:“你们是没细细看过,那小东西长得,真能勾魂儿。不能生娃儿又咋?要是他愿意跟了我,我比牧大还宝贝他呢。”
三人一边朝湖边走,罗斗和赵剩一边嘲弄王二牛:“亏你还和牧大是兄弟,你兄弟知道你天天惦记他媳妇儿吗?”
王二牛不以为意,放下柴担子:“妈的,就惦记了,怎么滴?”
几人说话也不压嗓子,扑通扑通跳下水,激起的水花巨大,但沈砚枝一直在一丛树掩映之后,且背对着几人,并未察觉。
他约莫已经清理好体内残余,稍微靠着石壁休息了会儿,便要起身穿戴衣物。
白发在下水前便盘好簪在头顶,只有脖颈间几缕湿发贴着肌肤,沈砚枝脚下踩着圆润光滑的石台,正要攀上岸边。
抬腿时,一阵撕裂的痛楚袭来,他站立不稳,手里攥着衣物跌进了水中。
激起一片不大不小的水花。
不远处的三人闻声,皆是一愣:“谁?”
沈砚枝抓着一束枝条,这才没让自己沉如水中,
在这温泉中泡得久了,他头有些发晕,而且衣服已经打湿,他便直接半靠在岸边,在水中系上了腰带,准备爬出去再晾晾。
他松开拽着枝条的手,这次小心翼翼地蹭到了岸边,踩上了一块较为结实的石头,就要出水上岸。
谁料他湿透了的上半身刚探出水面,脚踝猛然被人扯出,沈砚枝闪避不及,直接被拽进了湖水,跌了回去。
他呛了好几口水,头顶的发髻散开,穿着薄衫的躯体被几只手相继抚摸,他惊恐地转身,对上了三张笑脸。
那三人不着寸缕,皆是一脸不怀好意。
沈砚枝面色一白,察觉到不对,攀着石壁便要逃上岸,哪知那三人一人拽着他的脚,一人扣住他的手,王二牛更是直接把他整个人搂进了怀里,粗糙的手掐着他下巴抬起,乌黑的嘴唇眼看就要落在沈砚枝唇上。
沈砚枝眼口鼻都被呛了水,浑身止不住地发颤发软,他本就是强弩之末,现在要逃离这三人更是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