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都是为了生活呐。
要不是镇国公府现在连个靠山都没有，他也不至于到这里来摆样子。为了让皇帝以为镇国公是真的打算退休，没有别的企图，作为镇国公唯一的儿子，凌子钧必须要做出一副被老爹逼着学习的样子。
啧，他真是太难了。
还是去看看，现在这个皇帝多会儿能下线吧。
嗯，要是能掺和一手造反，那就更好了！
凌子钧翻看着剧情，跳过了那些‘君泊璟又被哪家小姐看上’、‘君泊璟又被哪个皇子欺负’之类的日常，对武帝的结局，剧情上就只来了这么一句，
——北狄人假扮舞女入宫行刺，武帝身死。
就没了。
就这一句话，还是为了后期‘朝臣争吵，排除多个选项后，最终选定君泊璟继位’做准备的。要不然，君长恒的死还能更透明一点。
君长恒不可能真是被北狄舞女刺杀身亡的，他又不是不会武功。北狄女子体态健壮，很容易就能与大周人区分开，混都混不进皇宫。
更何况君长恒死了以后，北狄人半年之内没有任何动作。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刺杀这事，君长恒多半是被摆了一道。
至于是被谁摆了一道，就更明显了。
君长恒这个皇帝死后，君泊璟是最终受益者。
就算剧情想把君泊璟塑造成小白花，加了一段‘在君长恒死后，君泊璟查出户部侍郎贪墨银钱，事情太大，瞒不住了，这才派刺客刺杀帝王’这样扯蛋的后续，也无法掩盖他是最终受益者的事实。
户部侍郎一个文臣能养出这么牛逼的刺客？
这不是纯属造谣嘛。
再让他看看，君长恒是多会儿凉凉的。
呕吼，约莫着就是今年……
“啪！”
桌案上清脆的声响吓了凌子钧一跳。
等他眼神聚焦后，抬头看了看。
啊，是个白胡子老头。
身上穿着的是官服，那多半是国子监的老师。
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凌子钧条件反射地起身，一句“老师您吃了吗？”就从嘴里蹦了出来。
等他说完这句话，满堂寂静。
咳咳，读研的时候和教授混得太熟，习惯了。
凌子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古代都是叫先生，叫老师的大都是人家先生的亲传弟子。
“咳，先生，敢问先生有何吩咐。”凌子钧战术咳嗽，不管是咋，先把话圆回来再说。瞧瞧人家老师脸色黑的，跟锅底灰似的。
他还敢问！
老先生拿着戒尺的手都在发抖，嘴里一个劲儿地叫喊着，“竖子，竖子……”
怕把人家老先生给气出个好歹来，凌子钧绕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旁边的同桌，揽着老先生的背，给老先生划拉着胸口。
“哎，在呢在呢，先生您可悠着点儿……”
等老先生平静下来，凌子钧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同桌。
这面具挺好看的，他刚刚就注意到了，若不是怕老先生出点啥意外，他早就想多看两眼了。
只是……
这同桌的下巴怎么有点眼熟？
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还不等他问一句，老先生的戒尺就已经敲到了凌子钧的肩上。
“子曰，学而时习之……”
“虽远必诛！”
啊这，接习惯了。
凌子钧回头，果然又看见老先生臭着脸。
嗯，他这算不算是梅开二度？！
凌子钧立马俯身行礼，“学生知错。”
但这显然没有什么用处，老先生黑着脸要拿戒尺打他手板。
只是老先生可能没想到，凌子钧伸手伸得分外熟练，一丝一毫的羞愧感都没有。
凌子钧当然不会有什么感觉，打手板嘛，家常便饭了，习惯就好。
他从小到大的学习成绩还行，就是爱闹腾，中学时期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老师的重点看管对象。
但青春期嘛，谁还没叛逆过，脑子一热就跟人干架的经历也从来没少过。被老师训斥、打个手板、叫个家长什么的，也就成了那段时间的家常便饭。
自从上了大学以后，没人再管着他了，凌子钧反倒是消停了下来。
在古代学堂里，还能重温一下中学时期的记忆，嗯……感觉还不赖。
国子监里的学生，要么是举人，要么是皇室、官员家中的子弟，要么是捐钱上学的民生，总之都不能得罪。老先生打个手板也不敢打太狠，目的多半也是为了让学生知道丢人。
可惜遇见了凌子钧这么个习惯了且厚脸皮的。
老先生打完手板之后，心气儿顺了许多，便让凌子钧坐了回去。
也幸好老先生不知道，这对凌子钧招压根没用。
不过想想老先生那受不了刺激的模样，凌子钧还是表现得局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