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安一开口，就是没完没了的情话，听多了也会觉得腻，宋北予打了个哈欠，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困了。”
最近困的次数很多。
很嗜睡，也很疲惫。
抬起手，少年看着手上的输液，宋北予提出要求，“拔掉吧，我没有感觉不舒服了。”
顾念安不想同意：“……”
但安迪说不要再让他不开心了，于是他按响了铃声，喊来了前台的护士小姐拔掉。
眼皮和眼皮在打架。
“睡吧。”
男人附在耳边的话逐渐开始迷离，就像一个咒术一般响彻了少年脑海。
啪嗒。
身体关机。
宋北予再次醒来的时候，病房里的窗户被打开，阳光洒在顾念安身上，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在床边的桌子上办公。
还挺像那回事。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眼前的人和记忆里孤儿院的小人产生了区分，又重合。
最后又变回了顾念安往日里的模样。
变了许多。
眯着一道光，也能感觉到他现在的张狂偏执。
还有霸道。
而现在，男人的一只手受伤了，所以只能小声语音输入。
但又怕吵醒宋北予，时不时的偷瞄他有没有醒。
没有醒，于是顾念安缓慢的语音输入：
“许柔？哦…人抓到了？董事会？我马上就去了，嗯，等他醒了就去。”
人？
什么人？
前面两个字宋北予没听清，他声音太小了。
窗外的阳光也在这时彻底刺透眼皮，让少年不自觉地叮咛，“顾念安？”他发出疑问。
男人听见呼唤，立刻抛下了手里头的工作。
飞奔关切。
“醒了？”他问。
宋北予点头，顾念安戴着眼镜的样子让他感觉些许陌生，也许是很少看见过他这副模样。
少年抿唇微微抬手，想把他的眼镜给摘下来，但由于不够熟络，眼镜卡在了鼻尖，显得滑稽。
“……”
“扑哧…”宋北予笑出声。
见他开心，顾念安也开心，“醒了，我们回家吧。”
“嗯。”
顾念安像个忠犬一样，喊着，“好乖，北北好乖。”
——他真的超爱。
可惜，他只是披着温顺的犬皮，实际上内核是狼。
第91章 老师，你手怎么抖了
到家。
“老师？你怎么手抖了？”
顾念安问的很不怀好意，视线一直盯着宋北予，看的少年心脏咚咚。
再加上这一句，老师。
让少年想起了之前的绘画教学…
宋北予脸色泛红，“…你自己扣吧！”
恼羞成怒。
这一幕是因为，顾念安开会需要换上正式些的服装，可是男人的手受伤了，没法扣上外套。
也正好，借此机会。
撒娇。
顾念安把头拱过去，“别啊，我自己不行的，我手受伤了，没办法扣这个…”
宋北予抿唇：“……”
又来？
少年只好温顺的替他扣起了外套的扣子。
…但是
还有裤子的拉链怎么办？
脸上烧的越来越严重了，因为顾念安的脸色一直在他脸上没动过。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再这样
要彻底变成火烧云了。
宋北予有些恼他，因为这个人真的是喜欢暗戳戳的臊。
…变态。
少年在心里骂他。
顾念安一副委屈脸：“我手受伤了，我自己不行的…”
…不行个鬼。
…你最近真能装啊。
宋北予毫不留情的拆穿拒绝，“我也不行，而且你明明还有一只手。”
“真严厉啊，北北。”
没得到满意答案的顾念安只好退一步，贴脸和他亲昵，“在家等我。”
当风吹过门口，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
宋北予才垂下眼帘，关上窗户，默默回书房回了一个邮件。
发送人：未知
然后删掉邮件。
一切都如同往日里那样，他看自己日渐圆润的自己，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的异样难以言喻。
“这是我吗？”
…很明显，是他。
比过去多了一分柔和，但也少了几分戾气。
宋北予的手背还有被吊瓶打针的青紫痕迹，轻轻按压的时候还有些疼。
“算了。”
不知道是在说青紫的手背，还是在说别的？
…
而在另一边的顾念安。
前脚刚踏进公司，右脚就收到了董事会对他不买账的消息。
“是方总，他觉得你不适合胜任，在之前就买通了下面做假账，想让您通不过考核…”
说话的人是安迪，他在这里等了许久了。
说来做秘书，就真的来了。
穿着制服的安迪来之前还被向宁这样，又那样，柔软的翻转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