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夸张吧。”陈万说,“等梁哥来揍你。”
这话说的正好让梁折他们听见,但没做声,就听陈万继续说:“你别看老大那个样子,他这几个月都练西餐呢,毕竟人陆老师平时习惯就是西方菜。”
江顺就笑着闹,说梁哥没几次能这么上心,上次见他这样还是小伙子的时候,为了妹妹们做菜。
这话说的,在场所有人都心领神会,但这会儿让当事人听见,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他自己人设也挂不住,
梁折叹了一口气,压着声儿点了点脑袋:“他们喝上头了,别在意啊。”
他们站着吃了会儿,梁折就说想回去了。
安山的夜晚,冰冰凉凉的,渗的骨子都冻的疼。
“不敢喝,怕看不到日出。”
这句话说的可太可惜了。
他们现在就不是能一起看的氛围,就算可以,也不是之前单纯的那样了,他们之间隔一些事儿,这会儿日出这个词一出来,那些点点滴滴,不可遏制的出现在脑海。
他们一前一后往帐篷那里走。
江顺和陈万他们让不太喝酒的小郭管着了,也能有个保障,不至于醉了睡草地上,连拖带拽也能扔回帐篷里。
“今天吃的挺多。”梁折长呼了一口气,转头看陆清,“要不要去湖泊那里走走?”
“都可以。”
陆清的话依旧简单,梁折也习惯了,就开了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一点点摸着道儿过去。
这个时候倒是黑的不行,见不到什么。
不过视线总会残留一些影子,在他们经过帐篷旁的丛林时,梁折的手忽然就被拉住了。
“不是要去湖泊?”梁折问。
对方没说话,只是抓着他的手臂。
梁折呼了一口气,隔了几秒,顺着抓住对方的手腕。这个动作出来的瞬间,梁折就感到巨大的力道袭来,陆清一下拉住他,俩人撞到树上。
“花不能冻着,梁折。”陆清很轻的厮磨着他的耳垂,不似刚才那样力气大,相反的,落在耳侧沉的不行,“我害怕哪天起来,花谢了,我就彻底找不到了。”
梁折就安静的听着,半晌,伸手抚上对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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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刚才那一下挺疼的。
尤其是后背,梁折觉得这个力道一上去,衬衣应该是破了,今儿过后也没法再穿了。
但这会儿,一种莫名贪恋痛觉的情绪也跟着上来,他反过来紧紧抓住陆清的手臂,笑了下说没事,这里远没关系。
没说是谁,也没说是不是距离,梁折一边说着一边抬眼,想把眼前的人刻进自己的一切。
但陆清没看他,就只是吻着,他双手捧着梁折的脸,似乎要把灵魂一起揉碎,一起坠入深渊。
空气中蔓延着灼热的温度,在密不透风的帐篷里更甚。
什么时候撞进帐篷里的,梁折已经不记得了。
他被对方牢牢的捞着后腰,不让塌下去,也不让他看一眼对方,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就算这刻失去光明,对方早已刻进了他的血肉。
陆清一边抚着梁折的侧脸,一边咬上对方的后侧脖颈,像同归于尽的野狼,奔腾于草原的雄性,怎么做都阻挡不了他的爱意。
什么都阻挡不了他们。
苏格兰玫瑰被弄的散落一地,在灵魂交融的低语下,重新融合、起伏,然后收束,最终绽开。
“天窗。”梁折在失神前那刻推了他一把,几乎成不了语调,“你看月光都照进来了,窗还开着呢。”
“那让它们看着。”
陆清掰过梁折的下巴,侧身又吻上去,语气强大且不容置疑,“让星星和月亮来当我们的证人。”
第四十四章
说实话,梁折从没觉得自己会这样。
空气中透着冷冽的气息,但又是炙热的,热的几乎密不透风,热的能让灵魂着了火。他们再次从帐篷中撞出去时,梁折就笑,他勾着陆清的脖子,把完全撕开的衬衣拉上了一点。
这会儿闹都闹了,不介意再点点火。
梁折一边平复呼吸,一边故意吹了吹陆清的耳朵。
这是很有暗示性的动作,但梁折不管,只是笑着说:“这下是要被它们看的清清楚楚了。”
“那就敞开了让它们看。”陆清根本不在乎,他的声音带了近乎磁性的鼻音,沉沉落落,听得能陷进去。
梁折根本就不想醒过来,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太上头了。
他只能拉着陆清,尚有理智的时候,亲亲对方的下颌,咬一咬锁骨,等无法思考的时候,只能靠本能,胡乱的回应。
像一只在困潮水中的狼崽,走投无路,却又带着爪子,把来拯救他的那人抓的全是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