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绪起看了他一会儿,抬起他的脸亲了上去。
话音淹没在细碎的吻里:“我学会了哥。”
“我知道我有时候太敏感,吃了很多没必要的醋,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现在改了,我真的改了……”
周绪起摸到他的手腕,五指扣进他的五指:“……”
“…我当初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害怕,我害怕你就是和我玩玩,”谢致予语气追忆,语序混乱,手掌拢住他的脖子,低声说,“你不能这样,既然开始了就要玩到底……”
周绪起嗯了声,回答他:“不是玩。”
“我相信你,可是不信我自己。”“我一直勾引你,可是又不敢,我怕你恶心我……我看到你硬了……”
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没见过世面,管他是男是女,稍微一撩反应就压不住。
“我当时想你身体上不排斥我就好,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能接受我……”他说,“无所谓只要最后能接受我,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都无所谓……”
“就算只谈女朋友,只是和我玩——”
周绪起亲了亲他的眼睛:“我喜欢你,只和你谈。”
谢致予乱七八糟说了一通,下周的话费都被他透支了,抱着手底下的腰,额头抵住锁骨,闭着眼喘了口气:“好像假的……”
太假了。
太美好了。
假到他胡言乱语。
他们又在一起了,真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之后是欣喜骤然落空的荒芜。
周绪起揉了揉他的耳朵:“不是假的,是真的。”
谢致予嗯了声,缓了会儿,松开手。
回到灶台前,将牛肉切片腌起来。
周绪起看他状态恢复得挺快,上一秒胡咧咧说一通,下一秒回归理智又冷静的模样,突然有点想笑。
憋挺久了吧。
这些话。
水槽处的水龙头溅出股水,周绪起开完锅,盯着亮澄澄的锅底冒出个想法。
身旁人正把洗好的菜用小篮子装起来,指尖拨了拨表面,掸了掸手上的水,戒指上也沾了点水。
谢致予手上的戒指是他当年得知他戒指不见了后重新做了一个,后来两人分开失去了送出去的机会。
戒环尺寸合适地卡在指根,手指一伸一收带着指根上的戒指走。
周绪起看了眼,转身走向卧室。
谢致予发现他一言不发地走了,瞥了眼没在意。
总是没有安全感,可什么才能让他有安全感呢?
周绪起想了好半晌,冒出个很离谱的念头。
搭在门把上的指节有些泛红,他将门打开一条缝,朝缝里喊:“谢老师!”
厨房里的人打开壁柜看了看,开火准备炒菜了,身后忽然传来声响。
“予哥!你过来下!”
用的是周绪起刚开好的锅,他头上冒出个问号喊回去:“怎么了!”
“你先过来!”
神神秘秘的。谢致予没办法,把手洗干净,关了火。
“怎么——”他抬手要敲门。
门从里面打开条缝,一只手伸出来把他拉了进去。
黑暗里,炽热的呼吸扑了上来,他一脸懵,没搞清楚状况,本能就驱赶着他回应。
周绪起摸到他手上有水,边亲边把人拉着往床边带。
“怎么了?不吃饭了吗?”谢致予说到最后时猛然卡住,覆在光裸皮肤上的手一僵。
周绪起没穿裤子。
.......
意识到眼前人要干什么,他连忙喊:“等会儿!等会儿!哥!”
“......”周绪起动作顿住,等他说话。
“直男能接受这个吗?”
周绪起觉得离谱,额角青筋跳了跳:“我都和你谈对象了,你还说我是直男?”
“谢老师是对直男这个名词有误解?”
谢致予扶着他,动了动嘴唇说:“你要是想...就cao我......”
“……”周绪起喉结动了下,有几秒无语然后是火大,最后回归无奈。
他搞不明白谢致予为什么固执地认为他是个直男,他不能处于下位。
怎么这么可怜啊,小宝贝。
周绪起没再管他,拆了塑料包装,撕开分装袋强硬地给他套了上去。
谢致予指尖抓着沙发,脖子红了一片。
直男是吧?
周绪起忍他这个胡思乱想的毛病很久了。
直男。
很好。直男。
直男是吧。
......
天花板剧烈地抖了抖。
冷淡又疏离的脸压在上空,周绪起能看到他高鼻梁隆起的线条很挺,嘴唇很薄,呼吸带喘,除了那双眼睛,其他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可能因为近视,黑棕色的眼睛有些迷离,不过即使戴上框架眼镜也挡不住眼底情绪强烈的侵略欲以及隐隐浮动的掌控欲。
无处不在的男性气息挤压走空气,在周围聚成团裹得空间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