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
娘真的知道轻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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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氏产后的第三天,常府迎来了位重量级访客,大帅夫人马秀英。
常乐和自家娘亲按照事先的计划,在她面前完美再现了生产当晚的危险境况。
马秀英是惨白着脸离开的......
蓝氏半个身子探出帷幔,担忧道,“乐儿,马夫人似乎没懂我们的重点。”
常乐扶着她躺回床,“娘,她没懂没关系,她把话带到就可以了。”
蓝氏:“带话?带给谁?”
常乐:“当然是心眼多得跟筛子眼似的世子大人,我的未婚夫,您的未来女婿呀。”
她话里话外,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味道。
蓝氏默了默,“......你也知道世子是你的未婚夫?”
常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知道自然是知道的。”
那总归没领证没办酒席,她还不能挣扎挣扎了?
蓝氏白了眼女儿,回归主题,“那你确定世子能懂?”
常乐理所当然:“他要是不懂,对得起他自幼修习的帝王术么!”
朱标当然懂,而且想得更多......
马秀英见他神情有异,“标儿,怎么了?”
朱标思索片刻,“娘,您以大帅夫人的名义把那厨子要过来吧。”
马秀英:“为何?”
朱标蹙着眉峰:“玄武湖畔东侧那条巷子,是来往大帅府的必经之路。”
自然,行走的最多的,也是他们朱家之人!
马秀英骇得直直站起了身:“你是说......他原先的目标是我们!”
朱标:“罂粟食多成瘾,难以戒除。”
背后之人的目标怕是冲着他而来,是要毁掉吴王世子!
马秀英恨恨锤了几下桌子,立即命心腹大丫鬟去常府要人。
朱标很镇定,甚至还有心情问东问西,“娘,您刚说蓝夫人难产时,选择了折断胎儿锁骨?”
马秀英不解他的意思,还是回道,“当时情况危急。”
朱标挑了挑眉,“是谁做得决定?”
马秀英:“什么?”
朱标:“常将军出征在外,蓝夫人当时想必意识模糊......”
马秀英楞了楞:“你的意思是......乐儿?”
朱标未置可否,他的这位未婚妻可真令人惊喜!
为保母亲,不惜折断弟弟的锁骨。
她可知此举会遭世人唾骂?
马秀英:“标儿,乐儿是你的未婚妻,夫妻相处在于互相理解,你......”
朱标奇怪地看眼他娘,“您放心,我很理解。”
两害相权取其轻,倘若是他,也会做此选择。
毕竟弟弟多得是,而娘亲有且仅有一个。
第7章
三月,春光明媚。
朱元璋自武昌返回应天,马秀英在家中给他办了个简单的洗尘宴。
精致可口的菜肴,时令新鲜的果蔬,满口生香的佳酿,满满当当摆了整桌。
朱元璋和马秀英并肩在主座,自左向右,依次是朱标,朱樉,朱棡,以及还不能自主进食的朱棣、朱橚,这五个是马秀英亲生的儿子。
再往右是抱着女儿的孙氏,和怀有九个月身孕的胡氏。
至于其他没有产育,没有为朱家添丁进口的女子,自然没有资格入座,她们只能在后院等待、盼望。
朱元璋瞅瞅心爱的大儿子,再瞅瞅最能代表他男人能力的其他孩子,心满意足地笑了。
宴后,儿女妾侍散去,朱元璋同他的妹子相携回了正院。
朱元璋但凡外出归来,必先留宿马秀英的正院,即使她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
这不光是朱元璋对患难与共的妻子的尊重,也是他就想与妹妹聊聊心里话,或是英雄伟绩,或是失策糗事。
他的妹子既善解人意,又聪慧明理,每每能给出最符合他心意的赞赏或开解。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美滋滋的朱元璋正拧了帕子擦脸,却听到马秀英说有人暗害她和儿子!
气炸了,朱元璋气炸了!
马秀英话还没讲完,朱元璋怒气冲冲拎着鞭子冲了出去。
他的目标明确,等马秀英拖着孕肚赶到现场时,那厨子和幕后指使张昶已被活活鞭挞而死!
张昶是元朝的户部尚书,至正二十二年(1362)末奉使而来,朱元璋见其刁敏,把人留在应天,授予参知政事一职。
元朝摇摇欲坠,有点眼力见的肯定都会拼命效忠新主子。
可张昶是个认死理的,他是大元王朝的死忠粉,他留在江南的唯一目的,就是从内部拖朱元璋的后腿。
那祖籍凤阳做一手好猪蹄的厨子就是受他指使,意图谋害马秀英和朱标。
他惹毛朱元璋,必死无疑,常乐事先预料到了他的结局,可却没有想到过程。
活活鞭挞而死,朱元璋亲自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