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言眼眸倏地瞪大,赶忙伸手,却只是徒劳,眼睁睁看着温瑾将礼盒拿到手上,最后只能恼怒道:“哥!你干嘛!”
看着手上的东西,温瑾疑惑皱眉:“你藏这个做什么?”
陶言脸色涨红,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将礼盒拿回来:“你管我!”
“啧。”温瑾看着陶言,眼神复杂,难以言喻,几秒后,他意有所指道,“我记得某人好像说过,大学不谈恋爱。”
陶言:“……”
她攥了攥手,咬牙道:“下午四点的机票呢,快去赶你的假期作业吧!”
话落,温瑾却是一脸“看被我说中了”的无奈表情。
最终,他摇了摇头,就转身离开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陶言虚脱地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小声懊恼地抓狂,且吐槽自己:“啊——陶言,蠢死你得了。”
待脸上的温度降下,陶言的视线重新落在了礼盒上。
她神情纠结,片刻后,终究还是伸手,将礼盒拆开了。
包装打开,小小的首饰盒里面,米白色的丝绒布上面,摆放着一条带着粉色桃子形状的手链,质感晶莹剔透,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而这条手链,不论是材质还是形状,都与陶言曾经拥有过却又遗失的那条手链相似。
心神完全被这条手链吸引,她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触上去,指腹传来冰凉的触感,她眼睫轻颤。
半晌,她才终于回过神来,抿了抿唇,她小心翼翼地将这条手链仔细收好。
……
不知江屿绥与温母他们聊了什么,等待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位长辈口中就只有对他的称赞了。
其中,温母对他格外热情。
似是怕他拘束,还用公筷给他夹菜,温声道:“小江,尝尝这个,这个可是王姨的拿手菜。”
江屿绥:“谢谢伯母,我自己来就好。”
温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大家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学校上。
期间,是温母先开的头:“我记得时茉外婆家是燕城的,那小江你也是燕城人?”
“嗯,算是。”江屿绥点点头。
温母感叹:“昨天听桃桃提起,说你是和她一个高中,燕城和榕城还是有点距离,怎么去那么远读书?”
作为桌上唯一知道内情的人,听到温母这话,陶言下意识抬眸。
桌上的气氛仍旧一片和乐,坐在她斜对面的江屿绥低垂着头,长长的眼睫遮住了眸中的情绪。
陶言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目光转向温母,不待江屿绥开口,便转移话题道:“舅妈,学长去年还是南省的高考状元呢。”
温母本就是随口一问,听着这话,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只惊叹道:“这么厉害啊!”
陶言点点头:“嗯,是呢。”
外婆这会儿也道:“咱们桃桃也厉害呢,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外公也故作平静道:“当着客人的面呢,还是要谦虚一点。”
温父也加入了夸夸群:“这有什么好谦虚的,桃桃就是很厉害嘛。”
温母点头附和:“是了,咱们桃桃也是状元呢。”
一桌七个人,其中五个人都在夸。夸别人,陶言能赞同附和,但这夸奖到了自己头上,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耳根泛起红,她抿了抿唇,还没想好怎么接话,桌子另一端,刚才还沉默的人就温声开口。
他嗓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嗯,学妹确实很厉害。”
陶言:“……”
这下,她连脸上都染上了一抹绯色。
好在温母很快转移了话题,问江屿绥:“那小江现在在A大是住校还是走读?”
江屿绥认真回答:“还是住校的,学校离家比较远,不过在学校外面备了一处住处,有时忙不过来会去那里住。”
外婆:“那还挺方便的。”
温母也点头,“确实。”转而又问,“那小江你什么时候回燕城?”
话落,江屿绥手微顿,不动声色地看了陶言一眼,不等任何人察觉到,他目光转向温母,眉眼带笑,温声道:“这次来海城算是出差,可能还要忙几天,具体回去的时间还没确定,不过应该是收假那两天。”
听了这回答,温母突然道:“那到时候说不定可以和桃桃一起回去。”
陶言:“!”
她下意识抬眸,震惊地看向温母,嘴里还含着一坨排骨,半边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侧对面,一眼便见到她表情的江屿绥唇角微不可查地扬起一抹弧度,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