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苏缪蓝她们登机，几个人也没商讨出最后的结果。
回去的路上，是盛鸢开的车，Erica坐在副驾驶座上，盛洵则是坐在后座。
方才人多的时候，Erica还敢跟盛洵说话，这会儿车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Erica莫名感觉压力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有一种自己很讨人嫌的感觉。
她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盛洵。
车内光线暗，男人姿态松散地靠在被盛鸢套了一层劣质棉布的座椅上，一身高定衬衫闲适慵懒，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依然难掩贵气逼人。
硬是给她们这辆二手小面包车坐出了一种千万豪车的氛围来。
Erica小小地喘了口气，压根不敢去找他搭话，于是只好转头问盛鸢：“咱们最近还带团吗？”
“最近不打算带了。”盛鸢开车的时候比想象中猛很多，她轻轻松松从两辆卡车的夹缝间穿过去，看得Erica心惊肉跳的。
等车子行稳了，她才道：“我准备开始搞我的毕设和毕业论文了。”
“这么早？”Erica很惊讶，“你不是明年才毕业呢吗？”
“早点搞完早安心。”盛鸢道，“加上最近不是要陪鹿鸣吗？也没时间带团，我就顺便搞搞学习的事。”
“也是哦。”Erica说，“鹿鸣什么时候来？”
“后天。”盛鸢语气似乎有点烦躁，“所以我这两天必须要把我的客房收拾出来了，想想就烦。”
盛鸢是真的不爱收拾房子，这事儿Erica十分清楚。
这两年还好一些，以前盛鸢每次打扫房间的时候，都会把她或者法蒂玛抓过来，也不让她们干什么，就让人在她屋里坐着看着她干活。
“只要有个会喘气的在这个空间里就行，不然我就丝毫做事情的欲望都没有。”
Erica记得，盛鸢当时是这么说的。
故而，此时听见她这么说，Erica不由得问：“要我去陪你吗？”
“不用了。”盛鸢道，“我总不能每次收拾房子都要耽误你们一整天。”
“那又怎么了？”Erica说，“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嘛。”
她说得诚恳，但盛鸢却好似铁了心这次一定要自己来，于是只是笑了笑没接话。
Erica也没有强求，很快换了个话题道：“说起来，你和鹿鸣要一起待至少一个月，到时候俊男美女，共处一室，说不定会擦出什么爱情的火花哦！”
她这话说得暧昧。
盛鸢心里倒是没什么大感觉。
她之前上网上查过鹿鸣的资料，小男生长得好看是好看，但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况且——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忽然却听见坐在后座的盛洵发出一声很轻的闷哼声。
到嘴的话被咽下去，盛鸢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男人目光始终注视着窗外的方向，修长手指抵着下颌，车窗外的光影断断续续掠进来，照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骨。
许是奇怪她话说一半为什么突然停顿，男人漫不经心抬眉，昏白的光影里，他的目光冷淡深邃，看起来很不近人情。
他们两个的目光在后视镜短促相视了瞬间。
盛鸢呼吸一顿，很快挪开。
“……你说得对。”鬼使神差地，她轻声道，“我忽然有点开始期待他的到来了。”
第37章 不如不见
Erica住的地方离机场不算很远, 盛鸢先将她送回家，才转而去送盛洵回酒店。
刚刚Erica还在车上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她在说话, 这会儿她下车了, 盛鸢感觉她和盛洵之间的空气又变得凝固起来。
犹豫了片刻, 她随手连上蓝牙点开一个音乐播客试图缓和一点气氛。
结果这个播客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开始走心：“呐, 我们今天的主题是‘分了手的恋人还能够做朋友吗’，我认为已经分手的人是没办法做朋友的，除非这两个人已经完全没有爱……”
后座的人似乎换了个姿势而坐，狭小的空间里传来他衣料摩擦的声音。
盛鸢眼皮子颤了颤，在等红灯的空隙迅速换了个频道。
“从前我是爱人，现在我是某人, 你是否也曾经是某个人的爱人呢？”
“……”
盛鸢继续切下一个频道。
这次是陈奕迅的歌曲集锦。
她点开时，恰好在播他的那首《不如不见》。
男人醇厚的声音低沉婉转。
“越渴望见面然后发现, 中间隔着那十年, 我想见的笑脸只有怀念, 不懂怎去再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