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的顶灯没开,外面一点光线散进来,照着她柔净白皙的脸。
盛洵视线在她脸上定了几秒,笑道:“你还挺懂同甘共苦。”
她身上湿得厉害,盛洵擦这一会儿,只堪堪将她头发擦得不再滴水。
他的身子朝下躬了几分,弯腰去擦她身上的雨水。
盛鸢体温还没回温,因为实在太冷,思绪也还有点迟钝,看着他,又问:“你不冷吗?”
他身上那件背心几乎都湿透了,因为是白色的,隔着一层纤薄的布料,甚至都能看见他里面的皮肤。
小腹上匀称的分布着几块腹肌,薄薄的一层贴附在那里,形状很好看。
盛鸢只匆匆一瞥,就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怕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于是老老实实将目光定格在他脸上。
盛洵只想着赶紧把她身上水擦干,没留意那么多,听闻这话,吊儿郎当道:“放心,你男朋友身体很好。”
“……噢。”盛鸢垂下眼,莫名从盛洵这句话里听到一点微妙的暗示。
沉默了一会儿。
空气里只留下布料摩擦的声音。
车厢里的暖气渐渐晕开,盛鸢感觉自己的体温稍稍回温了一些。
骨头相较之之前,都变得舒展了许多。
她身体舒服了,思维也跟着慢慢活泛,安分了须臾,又忍不住抬头去看盛洵。
这一抬头,却又看到了盛洵眉梢上面那一道浅浅的疤。
因为雨水的浸润,变得更加清晰。
盛鸢不禁抬起手臂,手指按在他拿到疤痕的位置,小声问:“你这里怎么了?”
盛洵神色稍顿:“不小心摔了一跤。”
盛鸢想起之前鹿鸣说过他出车祸的事,她道:“怎么摔的?”
盛洵眼皮下耷,似笑非笑看着她:“你现在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他的语气暧昧之际,盛鸢耳根子不禁一热:“我没有那个意思。”
“噢。”盛洵随意地道,“跟别人打了一架,不小心碰到了。”
这又是盛鸢没有听过的故事了。
她愣了愣:“怎么会跟人打架?”
盛洵语调散漫:“年少轻狂,看不顺眼就打了。”
他看起来像是不愿意多说,盛鸢沉默了一会儿,安静道:“以后不要跟人打架了。”
盛洵盯着她瞧了几秒,指节漫不经心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担心我?”
盛鸢直白道:“对,我会心疼。”
过了几秒,盛洵像是笑了声,声音里压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愉悦,语气莫名透着几分松软:“噢,知道了。”
盛鸢低垂着眼,又说:“不过,如果别人太过分,也是可以打一打的。”
盛洵抬目看着她。
盛鸢说:“反正,不能被欺负。”
半晌,盛洵啧了声,手指捏了下她的鼻尖:“还挺睚眦必报。”
盛鸢抬起眼,理直气壮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车厢里忽而安静下来。
盛洵刚刚说话的过程里,手指也一直有意无意地帮她擦着身上的水。
此时她身上的水迹已经擦得差不多了,只是,只能保证不在往下滴水,衣服还是湿湿黏黏的。
他们两个今天穿得都很少,盛鸢身上那件衣服也早就变成了透明色,刚刚帮她擦水的时候,盛洵一直避免着去看她。
此时两人这么一沉默。
空气里方才被他们刻意忽略的暧昧忽然就浮了出来。
盛鸢的头发虽然不再滴水了,但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上,她的眼睛和嘴唇都因为冷气和湿气的浸润,而泛着潮润的红。
皮肤很白,仰脸看着他的时候,领口微微往下坠,像是无声的勾引。
盛洵喉结轻滚,在盛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倏然低头,吻住盛鸢的嘴唇。
他们两个的身体都被雨水弄得有些凉,贴在一起之后,相贴的部分反而变得滚烫。
乌黑的皮质车椅与白色的皮肤相映衬,暧昧旖旎得过分。
盛鸢的身子后仰,被迫接受着他颇有压迫性的亲吻。
盛洵这一次的吻同前几次都不太一样,带着显而易见的侵略性,呼吸浊重,粗野而霸道。
手指从她耳骨处往下移,几乎整个地握住她的脖颈。
盛鸢被他亲得有些意乱神迷,纤细的脖颈在他宽厚的手掌的掌控中,呼吸稍稍变得急促。
他的手指很硬,指腹带着薄茧,拇指恰好压在她的喉咙处。
盛鸢感觉有些呼吸困难,不自觉地轻喘了声。
盛洵察觉到她的不适,手指稍微放松,视线沉沉落下来,似有黑云翻滚,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