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荣荣虽然馋大米,夹起一筷子的大米递到苏嫣的嘴边说:“姐姐,啊——”
苏嫣张嘴,被党荣荣喂了一口香喷喷的大米饭。喂了苏嫣,党荣荣才自己夹了几粒米饭,珍惜地放在嘴里轻轻地嚼了嚼:“真好吃,真是甜的!”
苏嫣也觉得味道不比她在家中地窖里种的差,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她把锅里的米饭盛到盆里,开始用锅铲趁热乎把铁锅一圈的锅巴铲下来,折吧折吧放在盘子里。
党荣荣很好奇,她一点点吃着米饭,生怕一大口就吃完。她盯着锅巴问:“姐姐,这是糊了么?”
苏嫣笑着说:“这才是好吃的。”苏嫣往冒着热气的锅巴上面浇了些白糖,递给党荣荣说:“拿过去吃吧。”
党荣荣没吃过锅巴,又香又脆还蘸着白糖。她快速地把碗底的米饭扒拉到嘴里,然后拿着锅巴说了声:“谢谢姐姐!”然后跑掉了。
她舍不得自己吃掉锅巴,想要带回去跟弟弟大山分享。
过了不大会儿功夫,芹菜刚下锅,赵楚江和肖红军俩人先过来了。
赵楚江一来就问:“米饭好了么?”
肖红军干脆掀开盖帘,看到热气腾腾的一大盆米饭,再沉稳的一个人,还是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她拿好碗筷,给赵楚江盛了半碗,给自己盛了半碗。赵楚江第一口吃完,盯着肖红军说:“发、发达了。咱们发达了!”
肖红军头一回吃到带着甘甜回香的大米饭,她没功夫说话,又多吃了两口。
赵楚江见了,也赶紧把自己碗里的饭吃了,然后又打算盛。
苏嫣一把按住他的手说:“还有朱谷粒和钱大姐呢,你别都给吃了。”
赵楚江说:“就一小勺,真的,我刚才都没细嚼。”
肖红军笑骂他:“出息。”然后把自己的碗往前一伸说:“我也加一口。”
远远地朱谷粒拉着钱大姐跑了过来,她大声喊道:“你们居然背着我们吃独食!你们的腚眼不想好了?”
苏嫣赶紧给她盛了一碗,用来堵住她的破嘴。
朱谷粒不管三七二十一,吃的飞快。钱大姐接了饭,倒还比她斯文些。
结果可倒好,摘好的芹菜没下锅,上午十点半,大家就把中午饭给消灭干净了。
赵楚江没吃够一抹嘴,跟苏嫣说:“中午咱们吃芹菜啊?”
苏嫣忍住笑说:“我现在做中午饭,把你的也带出来。”
赵楚江寻思了一下说:“待会我扛五十斤大米过来,就藏到这里面供咱们吃,你们谁都别告诉啊。”
朱谷粒率先开口:“谁都别告诉?咱们这里可有人放个屁都得跟对象报告一声呢。”
苏嫣出离愤怒了,她嗷嗷道:“你才放个屁就跟小喜子说呢!”
大家不但不拉架,反而笑作一团,把自己的快乐建设在苏嫣的羞臊之上。
后面几天,大家都在疯狂的割稻子。一来是真心欢喜,二来是眼瞅着就有连续几日的沙尘暴来袭,沙尘暴过去后就差不多入冬了,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
苏嫣忙了一天下来,临下班领到集体发下来的煤炭票,找肖红军说了一声就往供销社去买煤。
她还特意提前了二十分钟走,结果买煤的人很多,乌泱泱地排着长队。
苏嫣站在队伍的尾巴里,开始抠抠搜搜地算着今年冬天得买多少煤炭够用。
组织上给发了三百斤的煤炭,方应看应该也有个几百斤,可这哪够用的啊。特别是她家大业大,房间都是通的,光烧一处是暖和不了的。
苏嫣悲催地跟着队伍往前面挪,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决定先整个两千斤的煤炭回去再说。反正有院子,大不了就堆在后院里。
今年岛上的煤炭要十四元三角一吨,苏嫣把钱跟票给了登记的同志,对方往煤炭堆一指说:“拿吧。”
苏小嫣同志傻眼了,呆呆傻傻地问:“你们不配送啊?”
那人说:“配什么?”
苏嫣悲催地说:“我怎么拿回去啊?”
那人说:“那边有三轮车,你等别人用完,借着用。”
苏嫣瘪着嘴,深深地吁了一口气,然后跑到三轮车的地方排队等三轮车。
两千斤的煤,三轮车要来来回回拉五趟。
等到第五趟的时候,苏嫣蹬的小腿肚子都在颤抖,眼看着小洋楼就在前面,家外面的大坡就是上不去。
苏嫣同志再次出离愤怒了!
她站起来使劲蹬,小脸憋得通红!
方应看往家里走,正好看到大坡上有个倔强的小背影站起来蹬着三轮车。